前腳剛邁進司禮監,濃烈至極的香味便燻得秦堪情不自禁敗退退到門口一丈之地深深撥出一口氣
“嗬!這味道……你們司禮監打算燻臘肉過年?屋子裡是人待的地方嗎?”秦堪皺眉
領路的小宦官神情尷尬,想怒而不敢怒眼前這位爺連老祖宗都怕他三分自己算哪根蔥?
“外面何人喧譁?不要命了嗎?”屋子裡傳來劉瑾充滿怒意的聲音
秦堪深吸了一口氣,一副跳糞坑的悲壯表情,示意小宦官掀門簾
煙霧繚繞裡,劉瑾穿著蟒袍,神情不怒自威坐在暖炕上,見秦堪進門,劉瑾皮笑肉不笑地嘿嘿兩聲:“侯爺大駕蒞臨司禮監,可真是稀客呀”
秦堪微笑著拱手招呼:“劉公公好雅興,弄得滿屋子煙霧,令人如臨蓬萊仙境,劉公公是想位列仙班嗎?”
劉瑾:“…………”
“侯爺今日不會是專為了損雜家而來吧?說正事便是”
這地方秦堪一刻也待不下去,自然也不想跟他廢話,從懷裡掏了一疊紙出來遞給劉瑾
劉瑾皺眉掃了一眼,臉色越來越陰沉
“侯爺,這三百萬兩銀子的借條是怎麼回事?為何落款全是雜家的名字,雜家何時借過錢?”
煙霧燻得秦堪眼睛通紅,他用袖子捂著口鼻,指了指借條:“劉公公誤會了,你能拿到手的只有二百萬兩,剩下的一百萬兩是我的”
劉瑾楞了一下,接著大怒:“雜家借三百萬兩,反而被你拿了一百萬兩,你這是訛詐麼?”
“劉公公還記得咱們的交易麼?”
“當然記得”
“你看艾你缺錢,我承諾給你弄來錢,錢已堆積在我家庫房裡,想要隨時可以來拿,我的承諾算不算做到了?”
一聽銀子已堆積在侯府庫房,劉瑾神情一喜,接著又變得陰沉:“但你沒說給雜家弄來的錢是要還的,照你這般做法,雜家為何不自己去借?”
秦堪嘆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便天經地義,欠錢哪能不還呢?況且還是好幾百萬兩銀子,劉公公不會以為這些銀子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劉瑾冷笑道:“就算欠債還錢,雜家拿到手的只有二百萬兩,要還也應該只還二百萬,憑什麼你拿去的一百萬兩也要雜家來還?當雜家是冤大頭麼?”
秦堪搖頭喃喃道:“我辛辛苦苦為他奔走借銀子,這人難道一點也不感恩麼?我乃堂堂國侯,跑腿費至少也得給個一百萬吧?”
劉瑾怒道:“國侯再金貴,也不值一百萬呀,侯爺,你這分明是訛我!”
秦堪折:“看來劉公公不肯要這筆銀子,更不肯在借條上蓋印了?”
劉瑾斷然搖頭:“這筆銀子雜家不要!你自己借的,便自己還去吧,雜家不沾分毫!”
秦堪也不失望,很痛快地收起了借條揣進懷裡
“好,就算本侯與劉公公的這筆交易吹了買賣不成情意在,下次再合作便是”
捂著口鼻,秦堪快速離開了司禮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