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在秦堪他自己的堅持下,派人將秦康送到遙遠的遼東拜葉近泉為師叔祖,請葉近泉給小秦康打下功夫底子,順便也讓五歲的秦康見識一下邊鎮戰爭的慘烈,畢竟作為寧國公爵位的鐵定繼承人,早點懂事不是壞事。
跟隨葉近泉在遼東磨練了三年,回京後秦康的功夫底子倒是打得挺紮實,可惜性情卻不知不覺被葉近泉傳染了,無論任何時候都是讓人想抽的酷酷樣子,永遠一副面癱表情和惜字如金的口才。
氣得秦堪和杜嫣夫婦剁了葉近泉的心思都有了,按說國公府的繼承人如此沉穩成熟是件好事,可問題是這小傢伙沉穩的只是外表,平日府裡揭瓦放火樣樣不耽誤。
今日見秦康難得悠閒地坐在老井邊,仰頭望天思考的樣子頗有幾分讀書人的神韻,秦堪老懷大慰,欣然拍了拍他的頭,讚道:“……小混帳今日又想耍什麼花招?”
秦康抬頭瞥了老爹一眼,嘴角一撇,沒理他。
左右環視一圈,秦堪奇道:“你姐姐呢?”
秦樂秦康倆姐弟是國公府的哼哈二將,向來都是同進同出。
“忙。”
“忙什麼?”
“傷心。”
“傷什麼心?”
“傷心輸了很多錢。”
太過簡潔的回答方式漸漸耗盡了秦堪的耐心:“你們賭博了?”
“對。”
“賭什麼?”
“賭母親生的是男是女……”這回秦康回答的字數多了一點,顯然贏錢後的心情不錯,伸出略帶幾分嬰兒肥的兩根胖手指,酷酷地道:“賭二十兩銀子,我贏了。”
秦堪深吸一口氣。
嗯,不生氣,不生氣,賭博不算壞事,只要別學朱厚照那種爛牌品便是秦家祖宗在天有靈。
“所以,你姐姐現在在房裡哀悼她輸掉的銀子?”秦堪強擠出一臉和顏悅色。
“她只哀悼了一柱香時辰,現在正在想法子燒爹爹的書房以洩憤……”
“啊?”秦堪大驚失色。
秦康冷冷的笑:“她太幼稚了,就算她把府裡的房子燒光,我也不會還她這二十兩的,女人,愚蠢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