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使者朝貢,送來的禮單鴻臚寺官員已送來了,禮單很寒酸,五十柄倭刀,百件玳瑁,還有一些櫻花味的糕點什麼的,禮部尚書張升領著禮部官員們聊了一宿,定下了給日本的回禮,其中包括官窯精瓷,明前龍井,上好蘇絲,以及白銀逾萬,相比其價值,我大明的回禮足足高了日本近萬倍,足可見大臣們對日本朝貢是何其重視,這個當口若日本使者索求火器,滿朝文武誰會拒絕?秦堪啊,前幾日咱們與文官們鬥個你死我活,好不容易消停了,咱們就別再湊這熱鬧了,一兩千杆鳥銃,幾十門大炮真不算什麼,日本人只要不傻,沒膽子敢拿這些東西對咱們大明不利的……”
秦堪黯然道:“陛下,日本人極善模仿和發明,火器給得再少,只要落到日本人手裡,將其拆卸專研,制模打樣,若有朝一日他們能夠自制火器,製出來的火器甚至比大明更好,到了那一日,陛下焉知日本人會不會對我大明進犯?”
朱厚照呆了許久,接著輕鬆笑道:“你太杞人憂天了,我大明乃泱泱天朝上國,小小日本彈丸雞肋之國,哪有膽子敢犯我大明?哈哈……”
秦堪仰首苦笑。
朱厚照絲毫不擔心的事,幾百年後偏偏卻發生了,那麼的慘痛,那麼的無奈,數億國人用牙咬,用命拼,仍擋不住日本的鐵蹄,多少婦女兒童慘遭蹂躪,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山河破碎,滿目瘡痍,付出了多少血和命的代價才將這群畜生趕走。
可是眼下,日本並未對大明做出任何無禮的舉動,反倒是恭順謙卑如同家奴,難怪朱厚照根本不信秦堪的話,相信任何人都不會信。
很無奈的事實。
朱厚照很快將話題轉移了,這種小事他根本沒興趣聽。
“別糾結日本了,朕答應你,他們日後若敢齜牙,朕率大軍親自滅了他們……來,快幫朕琢磨琢磨,朕最近又想到一個令劉良女芳心暗許的好法子……”
秦堪嘆了口氣,打起精神笑道:“什麼法子?”
“用眼神打動她!”朱厚照信心滿滿道。
“陛下打算用什麼眼神?”
“深情款款的眼神……”朱厚照得意的笑:“朕練了很久呢,你坐著別動,朕給你演示一下。”
說完朱厚照閉上眼,醞釀許久之後,慢慢睜開眼睛,黑亮清澈的眼珠動也不動地直盯著秦堪,眼中的那股柔情令秦堪心裡發毛。
“怎麼樣?怎麼樣?見到朕的深情眼神,是個傻子都會被朕感動了吧?”朱厚照急切問道。
“陛下……”秦堪無奈嘆息:“含情脈脈被你弄出虎視眈眈的味道,恕臣放肆,你大概只能孤獨一生了……”
心情沉重的秦堪離開豹房,慢慢往家中走去,一干侍衛跟著他,見秦公爺興致不高,他們也不敢隨意說話,一路噤若寒蟬地跟在後面。
回到國公府前,秦堪興致缺缺地抬頭一掃,忽然楞住。
只見家門前的空地上,二十幾個穿著日本和服的男子一字排開,面朝國公府跪著,一臉恭敬卻強抑著忿忿之色,其中一人甚至將和服的前襟解開,露出肌肉橫生的胸膛,一柄出了鞘的倭刀朝自己的肚皮不停比劃著,作勢便要刺下去的樣子。
秦堪沒弄清楚這群日本人聚在他家門前到底想做什麼,但只瞧見日本和服他心裡便不可抑止地湧上一陣反感,見狀不由威嚴暴喝出聲:“爾等聚於當朝國公府門前揮舞兵器,是想造反麼?”
這一聲暴喝積蓄了一下午的悶氣,吐氣出聲如舌綻春雷,再加上秦堪長久以來養成的上位者威勢,頓時把那群背對著他的日本人嚇了一跳,緊接著便聽到“撲哧”一聲,傳來了日本人的慘叫,原來是那位拿刀朝自己肚皮比劃的日本人嚇得手一抖,那柄鋒利的倭刀竟真的刺進了自己的肚子……
秦堪呆住了,身後的侍衛們一個勁兒地讚不絕口:“沒出手便幹掉一個倭奴,公爺威武,公爺萬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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