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氣笑了:“你少編排我,我費盡心機娶一個心愛的女子回去,與她相愛生子,為我老朱家開枝散葉,祖宗只會拍手稱快,絕不會責怪我的。”
頓了頓,朱厚照有些遲疑地補充道:“……反正我若是祖宗一定會託夢支援。”
“於是劉良女中了你的苦肉計,當真把你留在店裡當夥計?”
“對。”
“她每個月給你多少工錢?”
朱厚照羞赧地伸出一根手指頭。
秦堪睜大了眼睛:“一兩銀子?”
“不,一錢銀子……”朱厚照瞪了他一眼:“你也是個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傢伙,知不知道賺錢很辛苦的,你看我這滿手的老繭和油星子……”
秦堪呆楞許久,才道:“好吧,一錢也行,陛下你拿過幾次工錢了?”
“一次都沒拿過,每個月都被扣光了……”
“為何?”
朱厚照赧赧道:“她家的杏花酒確實好喝,我每次總忍不住偷喝一點點,而她就每次把我的工錢扣一點點……”
秦堪嘆道:“陛下,你是萬金之軀,不能亂吃亂喝東西啊,今日喝杏花酒喝得痛快,那是因為劉良女家開酒肆,萬一哪天她改行賣砒霜了怎麼辦?養成了習慣,順手抓一把往嘴裡塞……你這不是為難史官嗎?教他怎麼有臉寫你的死因?”
朱厚照臉孔迅速漲紅了,憋著一股怒火道:“你這張嘴……你怎麼不去當言官算了?這位客官還有事嗎?小的要侍侯別的客官了,你自便。”
“當然還有事,陛下,臣剛剛回京,平霸州之亂的經過臣還得向你細細稟奏呢……”
朱厚照朝不遠處忙碌的劉良瞧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軍報我都看過了,此行平霸州之亂你幹得漂亮,比許泰那個蠢貨強多了,可惜又讓逆首唐子禾跑了,你派來的左哨軍參將何松是個什麼東西呀,欽犯都快押到京師了,結果還是讓她跑了,我已下令將何松拿進詔獄,過幾天將他斬首,押個犯人都押不好,這個沒用的東西!”
“還有,最近很多大臣拿這事兒做文章,他們想將逆首唐子禾脫逃的責任推到你身上,朝會總有幾個老傢伙跳出來要我懲辦你,都被我罵回去了,最近你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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