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ì,京營校場戰鼓隆隆,號角連天,旌旗獵獵。平叛總兵官,山yīn侯秦堪校場點兵,十萬京營將士山渟嶽峙,沙場殺氣盈天。
當著十萬將士的面宣讀聖旨之後,眾將士齊跪山呼萬歲,總兵官秦堪下令大軍開拔霸州。
這次秦堪做的準備很充分,除了十萬京營將士,他還帶上了御馬監勇士營的兩千官兵,以及造作局剛打造出來的嶄新的一百門佛朗機火炮,連正在受訓的五百少年兵也帶上了。
張永升司禮監掌印太監後,御馬監自然不能兼領,如今御馬監的掌印太監換成了原宣府監軍苗逵,而苗逵恰好也是這次平叛霸州的監軍,與秦堪一主一輔,秦堪提出借調勇士營,苗逵二話沒說便答應了。
大軍開拔前一rì,苗逵登門拜訪了秦堪,未來rì子裡二人搭檔,自然要親近一番,於是帶了重禮登門,秦堪很客氣,不僅沒收苗逵的禮,反而送苗逵五萬兩銀子,兩人在侯府前堂連連推讓堅辭,最後差點打起來。
有了這個良好的開始,秦堪和苗逵之間算是交情漸深,苗逵雖然也是太監,但生得孔武有力,十分魁梧,因為久居邊鎮的緣故,苗逵膚sè黝黑,一看便是經常風吹rì曬,唯一的缺點就是……醜了點。
秦堪喜歡和醜人打交道,這種人在英俊的人眼裡看起來賞心悅目,若跟英俊的人站在一起,秦堪總忍不住有朝他臉上潑硫酸的衝動。
苗逵沒關係,他貌似已經被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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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開拔,百官相送,直到出了京師城門,秦堪回頭仍看到杜嫣和金柳痴痴佇立在城頭的嫋娜身影,金柳懷裡抱著秦樂,小傢伙不知離愁為何物,仍咯咯笑著在母親懷裡不安分地揮舞著小手。
秦堪心頭一酸,遠遠朝城頭上的二女揮了揮手,強忍著回過頭。
都說商人重利輕別離,自己這般東奔西走卻是為了哪般?想改變這個世道的同時,卻不可避免地冷落了嬌妻,世間若得分身法,一願縱橫天下,展抱負,繪宏圖,二願常伴佳人,只相聚,勿相思。
大軍行進不急不徐,直到再也看不到城頭上那兩道魂縈夢牽的身影,秦堪這才重重嘆了口氣。
此行霸州是剿還是撫?想到這個問題,秦堪心頭沉重起來。
唐子禾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若代表朝廷招撫她,以她的xìng子多半不會答應,她的心很大,裝得下整個天下,所以她敢幹出這般潑天的大事,如果她肯被招撫的話,當初在天津就會降了朝廷,絕不會等到今rì聲勢壯大之後再降。
然而若是對她用剿……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大軍離開京師的那一刻起,朝廷和反賊數十萬人的xìng命似乎只在他和她的一念之間了。
十萬大軍綿延數十里不見頭尾,平叛總兵官的儀牌高高立於中軍,無數親兵侍衛緊緊簇擁,秦堪騎在馬上心事忡忡,一身披掛的苗逵策馬過來笑著打了聲招呼,又告了聲罪,然後馳向後軍督促糧草去了。
丁順手挽韁繩,看到苗逵的身影走遠,不知怎地忽然噗嗤笑出聲來。
秦堪面sè不善地瞟了他一眼。
丁順笑著急忙賠罪:“侯爺勿怪,屬下一時忍不住……”
“你笑什麼?”
丁順憋著笑道:“屬下只是奇怪,苗逵這傢伙怎麼長的,爹孃造他時肯定都沒用心,好嘛,長得跟鬧著玩兒似的,難怪先帝把他派到宣府監軍好多年,一則眼不見為淨,二則就他那模樣往宣府城頭一站,韃子都不敢攻城了,宣府多年未失,苗公公功不可沒……”
秦堪一記馬鞭狠狠抽在丁順身上:“要不要本侯把你這張破嘴縫起來?苗公公為國戍守邊鎮勞苦功高,由得你來編排他麼?你這張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毒了?”
丁順斂了笑,急忙道:“是,屬下以後不敢了……侯爺,此次平叛苗逵監軍,對咱們行事是不是有些不方便?苗逵不會掣肘咱們吧?他為大明立下汗馬功勞不假,但是太監可沒一個好東西呀……”
ps:牙齦腫痛,半邊臉腫得跟包子似的,而且痛得連腦子都疼起來,碼字可謂萬分艱難,更新晚了諸兄見諒,明天吊兩瓶水應該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