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覺得酒還不夠香,發酵得還不夠充分,味道還不夠濃烈,所以他必須等。
輸在秦堪手裡好幾次,劉瑾忽然懂得了“火候”兩個字的玄妙,坑人如同釀酒,愈陳年愈芬芳,坑人又如烹湯,慢火熬燉愈久愈鮮香。
如今京師滿天飛的謠言就像酒罈裡的酒,柴灶上的湯,雖然已聞得到香味,但劉瑾覺得還應該讓它再繼續醞釀一陣。
這一擊,必須致敵於死地,劉瑾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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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人在幕後悄悄煽動,謠言已越傳越離譜。
最先坐不住的是唐寅。
京師沸沸揚揚,劉瑾黨羽目露兇光之時,唐寅深夜敲了侯府的門。
怒氣衝衝的侯府門房聽到居然是侯爺的知交好友拜訪,一肚子火氣頓時壓了下去,陪著笑將唐寅引入前堂。
一臉潮紅氣息粗重的秦侯爺胡亂扣著裡衣釦子走進前堂時,臉色並不太好看。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半夜趁著杜嫣和金柳睡熟,秦侯爺偷偷摸到憐月憐星的繡床上,十六歲的小丫頭又喜又懼,捂著小嘴紅著小臉,滿面羞意怯生生地等待被侯爺開苞幸寵,三人摸黑窸窸窣窣脫了衣裳尚在**前奏階段,月亮門外管家一聲吆喝嚇得秦侯爺百鍊鋼軟成了繞指柔……
老實說,秦侯爺沒當場下令將唐寅割成一片一片的,說明侯爺是真拿唐大才子當朋友。
前堂內,秦堪默不出聲,端起丫鬟奉上的濃茶喝了兩口,努力平復自己的滿腔怒氣。
唐寅睜大了眼瞧著秦堪不太友善的臉色,道:“奇怪,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敲門時你家門房的臉色不好看,進了前堂管家過來見禮,管家的臉色也不好看,此刻見了你,你的臉色更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秦堪臉頰抽搐幾下,無力一嘆:“唐兄,知不知道此刻已是子時,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半夜三更’……”
唐寅怔了怔,終於明悟:“你要睡了?”
秦堪重重嘆氣:“……是!”
唐寅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以前你在紹興時從來沒睡過這麼早的。”
秦堪接著嘆氣:“自從我有了妻子和妾室後一貫早睡早起,其實我也非常痛恨自己為何天一黑就想睡,像唐兄這樣半夜三更到處游來蕩去多正常,羨慕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