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記住我的話,有生之年,富貴共之,患難共之。”
“是……秦府門口掛了白布孝帶,門前高高掛著兩盞白紙燈籠,自順天府宣佈國喪之日開始,闔城不論大臣還是百姓,家家戶戶皆披麻戴孝。家中各種物事皆系以孝帶,以示對先帝的緬懷,秦府自然也不例外。
進了家門,滿目素縞的沉痛氣氛裡竟透出幾分格格不入的喜意,管家迎出門口。表情沉痛但目光裡卻跳躍著欣喜,不知道的還以為弘治帝駕崩令他拍手稱快,這種目光若讓朱厚照瞧見了,至少是個斬立決的罪名。
“你渾家給你生了個很像隔壁王舉人的大胖小子?”秦堪皺著眉問道。
管家一呆,急忙搖頭:“老漢的兒子已十八歲了,而且與隔壁王老爺沒有半分相像……”
“那你現在高興個什麼勁兒?這是高興的時候嗎?”
管家長長作了個揖。欣然笑道:“恭喜老爺高升!老爺升了指揮同知,夫人也加了誥命,三品誥命呢,如今咱秦府可是正經八百的官宦門第,十里八鄉的富貴體面人家,老爺,這事兒必須慶祝一下啊……”
秦堪斜眼睨著他:“你打算如何慶祝?”
管家是個很有主意的人,聞言胸有成竹地笑道:“叫下人放兩串炮仗,對外就說咱秦府受先帝恩眷太深,先帝駕崩,秦府不勝哀痛,咱們自己呢,便……”
“便關上門擺酒席,國喪之期本老爺與你們舉杯同慶,對嗎?”
管家兩眼大亮:“老爺原來也有這心思,這事兒就好辦了,老朽去安排……”
秦堪沉著臉道:“把你那十八歲的兒子叫過來。”
“老爺叫我家小子作甚?”
“因為本老爺想踹他幾腳。”
“為何?”
“誰叫他有個滿嘴胡言的老爹呢……進了內院臥房,推門後看到的情景更令秦堪仰天長嘆。
杜嫣穿著宮裡剛送來的三品誥命夫人朝服,頭上戴滿了各種琳琅珠玉,手上死死握著一份宦官代天子頒下冊封誥書,正四平八穩地坐在炕頭上,努力擺出端莊聖潔的模樣,紅色的誥服明顯被熨燙了一次,平整得連正中繡的那隻孔雀彷彿食物中毒似的毫無生氣。
憐月憐星眼中冒著羨慕的光芒,正朝著杜嫣恭恭敬敬地磕頭,如同廟裡拜神似的,中間只差擺個煙霧裊繞的香爐了。
“婢子拜見三品誥命秦夫人……呀呀,不行,聲音小了點,主母您坐穩了,婢子再拜一次。”
杜嫣不苟言笑地點點頭,嚴肅道:“好好拜,知道我身上這身衣裳代表什麼嗎?朝廷!懂嗎?代表著朝廷!多拜幾次,讓你們沾沾朝廷的光……”
“嗯嗯!”憐月憐星重重點頭,興奮得臉頰紅如晚霞,一齊退開兩步,整了整臉上的表情便待再拜一次。
秦堪沉沉一嘆,這婆娘不能要了……
聽到門口的嘆氣聲,三女一齊扭頭,見秦堪站在門口,三女嚇得同時一聲驚叫,憐月憐星二話不說,匆忙朝秦堪福了一福,然後臉蛋紅紅的跑出了臥房。
杜嫣一反端莊之相,穿著誥服欣喜地迎上前,剛叫了聲相公,卻被秦堪抓住了手臂,將她轉了個身,然後……大巴掌不輕不重地在她那綿軟富有彈性的香臀抽了幾記。
嗯,代表朝廷的誥服用料很不錯,觸手柔軟順滑,非常有手感。
“呀!相公你,你幹什麼呀?”杜嫣又羞又氣,雙手捂著臀部恨恨地瞪著他。
“娘子難道沒看出來,相公在毆打朝廷嗎……週末了,昨晚出去喝了幾杯,喝完腦袋有點暈乎,估計喝到假酒了,剛剛才起床,趕緊碼字。。。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