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劉瑾目前還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太監,有心想幫寧王殿下說兩句開脫之言,但一想到朝堂大臣們種種猙獰面目,內廷司禮監裡那一雙雙見不得這幫東宮太監入主皇宮的陰森目光,劉瑾便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
內外皆被人虎視眈眈,想象中的偌大權力並沒如他所願的到手,如今可以說是東宮八虎最難熬的日子,劉瑾只能夾緊尾巴小心做人,為寧王開脫的想法只在腦海中一閃,便再也不曾出現過。
右都御史戴珊白眉一掀,出班奏道:“陛下,劉公公所言不差。臣等就是這個意思,口口聲聲為先帝守孝節義,轉臉便在京師城裡高歌買醉,眠花宿柳,惺惺虛偽之態令臣猶覺恥辱,此而不懲,國法奚用?”
戴珊帶了頭,昨晚參與那出鬧劇的十幾名御史紛紛站出班來附和。
朱厚照神情憤怒。拳頭漸漸攥緊,臉色越漲越紅。
朱宸濠的皇叔形象在他心中慢慢崩塌,朱厚照可以沒心沒肺,可以任性胡鬧,但父皇永遠是他心底裡神聖的豐碑,不可觸犯,皇叔也不行。
吵吵嚷嚷的大殿內,傳出朱厚照清冷的聲音:“塗從龍罷官免職,拿入詔獄。寧王,寧王……”
猶豫一番,朱厚照繼續道:“寧王勒令限期回封地。不得滯留京師,還有,不准他進宮拜辭,朕不想見到他!散了散了,朕心情不好,今日不想聽什麼國事。”
說完朱厚照便拂袖閃身回了殿後。
劉瑾見朱厚照說走便走,於是匆匆喊了聲“百官退朝”,急忙跟著回了謹身殿為朱厚照更衣。
滿殿交頭接耳的大臣楞了半晌,首輔劉健也呆住了。他沒想到皇帝居然是這副風風火火,而且凡事率性而為的德行,不過轉念想到當今陛下才十五歲,終究是少年人的性子,劉健只好嘆了口氣。
欲把這位皇帝調教成像他父皇那樣英明果敢。沉穩睿智的明君,未來的路還很長啊……乾清宮內。
朱厚照嘴裡塞著零嘴兒,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居然還能抽空唉聲嘆氣幾聲。
“秦堪啊,你說寧皇叔怎麼能這樣呢?他怎麼能這樣?朕自小便敬愛他。也只有他最寵朕,朕小時候乾的那點事兒,自己都覺得挺胡鬧,唯獨寧皇叔從來不責罵我,反而支援我放開手幹,除了父皇和母后,我已將他當成最親的親人,秦堪啊,這最親的親人今日傷了我的心吶……”
秦堪拱手嘆道:“陛下傷心,可食量卻一點也沒見少,吃得不亦樂乎,吾皇奇葩,臣素仰之。”
朱厚照不好意思地停了嘴,目光不善地盯著他:“別以為我聽不出來,‘奇葩’倆字是罵我呢吧?”
秦堪笑道:“臣怎敢罵陛下?能吃是福呀,世上有的人就是這種性子,越是傷心難過就越想吃東西。”
朱厚照將手中的乾果脯兒隨手一扔,索然無興道:“宿妓這種事,就是春宮裡畫的那對沒皮沒臉的男女乾的事兒吧?這事兒……就那麼有意思麼?”
秦堪眉目不動,慢悠悠地道:“有啊……”
朱厚照怔忪片刻,忽然道:“秦堪,下個月我就要大婚了,會娶一位妻子進宮……”
秦堪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有點迷惑,道:“陛下的意思是……要臣準備好紅包?”
“不是,我在想,未來的妻子是個什麼樣子……”朱厚照眼中漸漸浮現幾許憧憬和嚮往:“……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脾氣如何,哎,秦堪,你覺得我未來的皇后是胖一點好看還是瘦一點好看?”
這話題有點不好接,當著皇帝的面議論他未來的老婆是胖是瘦,朱厚照不奇葩誰奇葩?
秦堪思索許久,道:“臣以為,男人最好還是喜歡豐腴一點的女人比較好……”
“為何?”
“陛下,只有狗才喜歡骨頭啊。”
“言之有理……”朱厚照猛地一拍大腿,興奮道:“我決定了,我要去夏儒家瞧瞧他的女兒長什麼樣兒!”
“啊?陛下,三思啊。”
“思過了,朕決定就這麼辦,現在就去,秦堪,你陪我一起去……推薦好基友上山打老虎額的一本書,《明朝好丈夫》
與本書寫的同一個時期,質量非常不錯,劇情飽滿,節奏緊湊,弘治正德這段歷史很多人都喜歡,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