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的相交是一門學問,說穿了其實這門學問的含金量並不高,只要臉皮厚,沒有交不到的朋友。
業務員出身的秦堪深諳這門學問。
“愚弟觀唐兄凝視春雨,氣沉丹田,似乎心有所感,莫非唐兄又有佳作問世?”
唐寅苦笑:“本來偶得兩句詩的,可惜被賢弟一聲叫喚,沒了……”
秦堪頓時懊悔不已,他彷彿看見口袋裡蹦出了兩錠銀子,頭也不回的絕塵而去。
眼睛眨了眨,秦堪臉上浮現出招牌式的坑人微笑。
“好詩當有靈性,說不定再想一想便又回來了呢,來來來,唐兄,你我一見如故,莫如到你房中,我們切磋一下詩文……”
唐寅病怏怏的神情頓時一振,看來秦堪的提議撓到了他的癢處。
“如此甚好,甚好!”
秦堪悄然撇了撇嘴。
才子是才子,就是傻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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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唐寅的房間,見簡陋的書案上堆了滿滿一大堆的詩稿和畫作,秦堪的眼睛愈發閃閃發亮了。
接下來便是切磋詩文時間。
“唐兄,作詩怎能無酒?這不科學!”
“啊?大早上的……”
“店家,速速上酒來!”
…………
…………
“唐兄,且滿飲此杯……再作詩一首如何?”
“哈哈,好!且聽我作來……三杯渾白酒,幾句話衷腸。何時歸故里,和她笑一場。秦賢弟,此詩若何?”
“很普通,不如你剛才那首作得好。”
“我剛才作詩了嗎?”
“當然作了,千古佳句啊!‘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這才是好詩啊!”
“啊?這……是我作的嗎?”
“當然是你作的!”秦堪很篤定地看著發呆的唐寅許久:“唐兄,……為何流淚?”
唐寅四十五度仰望房梁,眼淚默默滑過臉頰:“我竟然被自己作的詩感動了……”
“來,唐兄,且再滿飲此杯……”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啊!唐兄高才,令愚弟慚愧萬分,愚弟景仰您啊!”
“啊?這也是我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