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一處民居的屋頂上,眼睛四處逡巡著,看了許久,都沒有看到黑衣人的行蹤。
又過了一會兒,他正準備離去,剛一轉身,東邊遠處飛躍過來一道身影。
那身影一邊快速飛躍而來一邊大聲高呼著:“鐵鎮夏,你這賊廝,跑啊,怎麼不跑了?”
鐵鎮夏凝目望去,只見是那人正是沈甘南,他一臉氣急敗壞的衝著自己飛來,一邊口中不乾不淨的叫罵著。
鐵鎮夏皺緊了眉頭,站在原地,看著沈甘南越飛越近,待到他飛躍到自己身前,這才冷然問道:“沈城主你夜半跑到這裡來叫罵我鐵鎮夏,是何緣故?”
沈甘南盯著鐵鎮夏上下打量了一下,口中冷笑一聲,“鐵鎮夏你換衣衫倒是挺快的嘛,眨眼功夫就換了這一身行頭,怎麼?幹這盜搶的事兒幹多了,做事也利索了?”
鐵鎮夏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目光冷凝起來,“沈甘南,是我在問你,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從那個方向來,莫非那黑衣人是你?”
“呵呵呵,黑衣人?我都沒有說那盜搶之人的著裝打扮,你就知道是黑衣人了?”
鐵鎮夏冷冷的看著沈甘南,越看他越是懷疑,這人突然出現在黑衣人跑脫的地方,又是滿口胡說八道,還想栽贓給他這樣的說辭?
正在這個時候,還是東邊的方向,柳葉城主和東山城主一起向著他們這裡飛躍而來。
另一邊四象城主也向著他們這邊飛來。
鐵鎮夏看著他們二人和四象城主飛來的方向,又看著沈甘南,鼻子裡哼了一聲,“沈甘南,你是跑不出去了,所以就乾脆倒回來,在我面前裝模裝樣是嗎?”
沈甘南也回頭看了後方的柳葉城主和東山城主一眼,又瞟了瞟另一個方向飛躍而來的四象城主,跟著冷笑了一聲。
“鐵鎮夏,今天人贓俱獲,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什麼人贓俱獲?”四象城主距離他們要近一些,只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已經來到了二人跟前,聽到沈甘南的話,立即發問道。
沈甘南等了一下,直到柳葉城主和東山城主來到他們身前不遠處,這才再次開口道:“鐵鎮夏,你喬裝打扮,蒙了臉就到我暫住的客棧中行那盜搶寶物的勾當,你這是白天做城主,夜晚當盜賊,哼哼哼,我看東山城主的藥材被搶奪,跟你恐怕也有脫不了的干係。”
鐵鎮夏心中大怒,口中長出了一口氣,忍著呵呵冷笑了幾聲,才道:“剛才有人到我暫住的遊園中想要盜竊,被我發覺後一路追趕,到了這裡那盜賊的蹤跡就不見了,你沈甘南卻跑出來了,怎麼?看到四面八方都有幾位城主追了過來,你是無法逃脫了,就回來胡說八道,倒打我一耙?”
沈甘南也是氣極反笑,“鐵鎮夏,你那身黑衣換到哪裡去了?我若不是在交手的時候拉下了你蒙面的黑巾,我都不知道,鐵鎮夏你原來白天在柳葉城中走街串巷,夜晚就出來盜搶他人。”
“這話我正要問你,你那一身黑衣去了哪裡?想來這點時間不夠你銷燬證據的。”說完後,鐵鎮夏又向著身後這時才追上來的護衛道:“你們就在這片民居之中尋找,沈甘南脫下的黑衣,和麵巾定然被他扔在什麼地方了,去找出來。”
那些護衛連忙又各自分開在民居巷道中搜尋起來。
這時候,柳葉城主看了幾人一眼,疑惑的問道:“鐵城主,沈城主,你們二位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小半個時辰之前,這位沈城主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去我遊園中想要盜搶我帶來的天才地寶,被我發現後,一路追擊到這裡,他眼見你們幾位都追來了,自己已經跑不出去了,便將衣服脫下,返回來胡說八道,反而倒打我一耙。”
沈甘南這時完全沒有了平常的那種萬事不驚的表情,只恨恨的瞪著鐵鎮夏,咬牙切齒的道:“怎麼?你把你我的位置調換就以為能混淆眾人的視聽嗎?我剛才擊中你後背一掌,想來滋味也不好受吧?”
這時,遠處一個正在搜尋的護衛突然喊了一聲,“找到了,黑衣黑巾都在這裡。”
說著,那護衛一手抓著一件黑色的連腿長袍和一張黑巾跑了回來,將東西都交到了鐵鎮夏的手中。
鐵鎮夏當著幾人的面,將那黑袍和黑巾都揮舞了一下,然後扔在腳下,道:“沈甘南,事實俱在,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四象城主走到鐵鎮夏跟前,把那件黑袍提了起來,又兩手拉開,比了一下,有些猶疑的道:“這黑袍,你倆都能穿,是誰的還真不一定,不過,沈甘南你說你曾經擊中了鐵城主後背一掌,那若是鐵城主背上沒有你掌力所傷的痕跡,是不是就說明,你才是那個黑衣人?”
四象城主剛說完,沈甘南便冷然看了四象城主一眼,道:“他吃了我一掌,腑臟震盪,就算面色上能掩蓋,背後定然有我掌力的痕跡。”
鐵鎮夏聞言,立即哈哈大笑起來,隨即也不顧柳葉城主一介女流就在自己身前不遠,將身上的衣袍解了下來,把上身的內襯也脫得精光,然後背對著東山城主和四象城主那邊,問道:“幾位城主,你們看看,我身上可有中掌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