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是的,當時情況危急。三個匪徒個個武力不俗。趙武這麼做也是對的,我以命相博,拖住那三個劫匪,趙武奮力逃出,若是運氣稍好,還有機會保鏢物不失。但是如果我們兩人都在那裡硬扛著打下去,恐怕一個都跑不掉。”
富老東家道:“你和剩下那個與你纏鬥。使你不能去援手趙武的劫匪鬥了多久,另兩名劫匪得手迴轉?”
老戴回答:“沒多久。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富老東家看了付師傅一眼。向一個下人吩咐:“叫劉九把趙武帶過來。給兩位客人安座。”
話音剛落。頃刻就來了幾個僕從搬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過來安放好。
明致遠和一個下人一起把老戴從地上扶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
此刻老戴終於得到一點待遇,被稱為客人。
另一邊又來兩個婢女提出來一個小火爐,開始煮茶。
四個人各懷心事坐在桌邊。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劉九帶著幾個大漢用木板抬著一個人過來。等走到近前。
老戴定睛一看不由得啊了一聲:“這。。。這。。。這是趙武?他。。。他。。。他怎麼這個樣子了?”
只見木板上的男子左腿與左手皆無皮肉,全都只剩森森白骨和經脈相連。
一張臉上,從眉毛開始直至頭頂被整整齊齊剝了皮。後來又傷愈了。長出雜亂的肉芽,兩個詭異血紅的眼珠子在眼眶裡血淋淋的轉動。
明致遠看得一眼便毛骨悚然,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那付師傅卻很是自得的用手指敲著桌面看著老戴問道:“我這手藝不錯吧?大腿用了六百八十一刀剔盡皮肉,手臂用了二百九十刀剔盡”
饒是老戴闖蕩江湖多年,見多識廣,看到趙武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也不由得起了渾身雞皮疙瘩。
他打了一個冷噤。連看向付師傅的眼神都有些閃躲。
本來他右手側便坐的是付師傅,此刻也悄悄往左邊的明致遠這邊移了移。
而那些下人婢女卻如同司通見慣一般,毫無異色。
富老東家也不多言直接問那趙武:
“當初你們被劫鏢那晚,你說你覺得戴松嶺不對勁,似乎是與那三名劫匪必有勾結,戴松林出手拒敵時,並未出全力。你們打鬥許久。漸落下風,他便主動讓你攜帶鏢物先逃是嗎?”
那趙武艱難的點點頭:“正是如此。”
“戴松嶺今日卻說是你讓他拖延住三名劫匪,你好帶著鏢物脫身”富老東家又說道。
老戴氣急罵道:“明明是這趙武讓我拖住劫匪,他好攜帶鏢物逃出生天。”
那趙武聲音幾可近蚊:“是你。”
老戴若不是傷重,動彈費力扯動傷情,幾乎要跳起來:“明明是你,明明是你。”
那趙武閉了眼睛不再說話。
老戴怒火沖天也無可奈何,只嘴裡不停叫罵趙武卑鄙無恥,陰暗小人。
富老東家左右看了一眼呵呵一笑:“戴大俠啊。這就說不清楚了,林掌櫃說他當時已經昏迷過去,沒看到當時你回來參與打鬥的情形。也不能證明你們究竟誰叫誰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