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山城,這裡到處充滿了祥和,這裡到處充滿了溫馨,這裡是大宛的國都。大宛王的使者在遇到丁充的第三天,丁充一行也是終於來到了這個美好的城市。
大漢對於大宛最早的瞭解還是基於張騫的介紹。而也正是因為張騫,大宛最著名的大宛馬才得以在中原受到追捧。而大宛馬中最出名的正是汗血寶馬。而也是因為汗血寶馬,引發了後來一系列的戰爭,最終大宛成了大漢的附屬。
張騫出使西域歸來,武帝就非常喜歡聽張騫講述西域的異域風情,而張騫也是提到了大宛的汗血寶馬,這種馬耐力好、蹄堅硬,一天能跑千餘里,最重要的是它奔跑時流出來的汗是紅色的就跟血一樣。武帝聽說之後,興趣大增。當時大漢正和匈奴大戰,本來就苦於沒有優良的馬種。真是瞌睡來了就有送枕頭的。所以,武帝就派遣了使者帶著金帛去換馬,可結果卻是談判破裂了,武帝的使者也是被殺。
武帝大怒。武帝認為若是不能懲罰西域小國又損大漢威嚴。所以,武帝一揮手,李廣利兩次出征大宛。最終的結果就是李廣利做了一次大宛的董卓,把大宛的國王給人家換了!從此之後,大宛就成為了大漢的屬國。
一直到了九十年前,由於當時的西域都護段禧的據點是在釫茲,因為道路隔塞,斷了聯絡。於是漢庭中很多人以為西域諸國又發生叛亂了,而且距離還這麼遠,再派大軍征討再設定都護府,勞民傷財。所以,在公元107年六月,安帝下詔取消了西域都護府。
九十年了,大漢的使者再次踏進了大宛的國土,再次進入了大宛的貴山城!
由於大宛曾經是大漢的屬國,所以大宛的官制跟大漢基本上也是差不多的。
遠遠的,丁充就看到了那匍匐在大地上的貴山城的城牆。不需要仔細看,貴山城上飄揚的彩旗就映入了丁充的眼簾。
“丁特使,想必王上的儀仗已經在城外等候了!”前去邊界迎接丁充的大宛使者微笑著對丁充恭敬的說道。
“哎呀,大宛真是熱情如火啊,倘若丞相在此,也必定稱心如意!”丁充同樣興奮的說道。
打死丁充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大宛居然收到了這麼熱烈的歡迎。雖然之前在別的國家,丁充也沒有受到冷遇可是像今天這樣大的陣勢,丁充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能讓大宛王久侯。曹將軍,侯使,咱們不妨加快腳步吧!”
“哈哈,正合吾意!”
“恭敬不如從命!”
貴山城外,早就接到訊息而擺好儀仗的大宛丞相在剛剛看到代表大漢特使的大旗的時候,大呼一聲:“特使到!”隨著丞相的話音落下,叮叮噹噹的音符組成了優美的曲調,翻飛的馬蹄伴隨著蹦跳的音符終於來到了貴山城下。
“大宛丞相奉大宛王命,恭迎特使!”遠遠的,大宛丞相率先向剛剛跳下馬背的丁充行了一禮。
“多謝丞相出城遠迎。丁某代曹丞相與大漢謝過大宛王!”
大宛丞相拜的不是丁充,而是丁充身後的大旗,“漢”!丁充謝的也是大宛丞相身後的大宛國!
“特使客氣了!大漢能不遠萬里遣特使來我大宛,是我大宛無邊的福氣啊!”自從九十年前取消西域都護府之後,大宛也沒有明確表示脫離大漢,所以現在的大宛還是屬於大漢的屬國。不過,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九十年。所以,雙方雖然不能處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可也是沒有那麼苛刻的。而按照大宛丞相的話理解,似乎是要撇清之前發生的一切,大家從新開始。不過,有些事情能撇開,有些事情偏偏是撇不開的。
“丞相客氣了!丁某能擔任特使一職,能見識到大宛風情,多虧丞相的器重。”丁充卻是把自己的重點放到了遠在長城的曹德。
“曹丞相一代雄主,文韜武略、頂天立地。王上也是很期望能到長安聆聽曹丞相的教誨。”大宛丞相一臉掐媚的說道。
丁充呵呵一笑,“丞相繆讚了!若是大宛派使者到我長安,想必丞相定會掃榻相迎!”
兩人一見面就開始互相奉承開了。不過作為即將可能會成為友好盟友的雙方來說,阿諛奉承的話恐怕誰都能拿出一拖拉機來吧!
“特使遠道而來,車馬勞頓,想必定是累了。特使不妨先到驛館歇息片刻,洗洗風塵。王上已經有令,今晚在王宮為特使接風洗塵!”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特使,請!”
“請!”
丁充和大宛丞相在城外相接觸的時間非常的短,因為這畢竟只是一個迎接而已。難道說,迎接一個客人還得讓人家在大門口吃一頓喝一頓?不過丁充走進城之後,才發現城內的一切更是豐富多彩。飾品點綴的街道和樹木、盛裝打扮的大宛人、不斷撒著花瓣的孩童……
丁充一邊行走在已經留好的街道上一邊不斷的向周圍歡呼的人群打著招呼。丁充的心中充滿了自豪,這就是我的大漢!
自古以來,弱國無外交。只有勢力強了,走到哪裡才會受到熱情的歡迎。而弱國出使強國,那不叫外交,而是朝拜!
丁充受到的待遇並不是只有在城門和街道上,就連在丁充下榻的驛館,也是剛剛裝飾一新。其中服侍丁充一行的侍女更是各個貌美如花、婀娜多姿。
丁充將自己美美的泡在了水桶之中,舒舒服服的洗去了一身的風塵。連日來的疲憊以及適宜的溫水,讓丁充漸漸的睡了過去。等丁充睡醒的時候,卻是有人敲門而吵醒了丁充。“將軍,時辰快到了。大宛王也派人來了!”
丁充答應一聲,趕緊從水桶中爬了起來。“馬上就來!”
等丁充換上乾爽的衣服走出驛館之時,大宛王派來的車架已經在門外等著了。而等丁充坐上馬車之後,丁充才發現,這很可能應該是大宛王室的馬車。而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自己雖然是大漢的使者,是上朝使者。可曾經的關係也是已經斷了九十年了。大宛王不可能將那份尊敬一直保持了九十年吧。而且,按照自己現在受到的優待也太隆重了吧。
迎接的時候是丞相,去王宮赴宴做的居然還是王室的馬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已經有過一次教訓的丁充不得不小心起來了。
“停車!”丁充鑽出了馬車,向後一招手,曾經跟丁充一起死裡逃生計程車兵跑過來了,“將軍?”
“附耳過來!”丁充的神情有些嚴肅。“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