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和顧淵說道:“我們這還好,也就是再交一年稅。”
“應天府那,穿草鞋的交草鞋稅,光腳交赤腳稅,挑糞要交糞稅,你說荒唐不荒唐?”
顧淵搖頭:“真是可笑,乾脆整個屁稅算了。”
小二此刻端著醒酒湯上來,黃遜搖醒元羅:“元兄,醒酒了。”
等小二走後,他才說道:“不過,也怪不了神朝,洋人這次打到神都,著實傷到了神朝的命根,現在洋人要錢補償軍需,神朝要錢研發火器。”
“只能這樣搞搞錢了。”
顧淵給自己倒杯酒:“瞎搞,這不是逼著百姓造反嗎?”
元羅大口灌完醒酒湯,擦擦嘴角:“顧兄,造反年年有,不算什麼,殺乾淨便是。”
“只要稅交足,神朝可不在乎,我現在懷疑只要交個反稅,神朝甚至會樂意讓你舉個造反旗子死。”
顧淵突然想起仙人,連忙問道:“可是神朝不是有仙人嗎?為何不對洋人出手?”
元羅答道:“我們有仙人,他們有妖魔啊,而且,我們的仙人和神朝也不是一根繩上的啊,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哪管你神朝覆滅,民生疾苦。”
“那這算什麼仙人?與……”
元羅一聽這話,急忙噓聲:“不可亂言,那些仙人個個離譜的很,你想什麼,說過什麼,他們都知道。”
顧淵點點頭。
黃遜看著他們兩人說話,突然插嘴道:“顧兄,其實這些與我們無關,你那個書肆,賣的東西不上帳,也交不了幾個錢。”
“反倒是花船和衚衕,這次可真是要脫皮了。”
顧淵書肆裡賣的東西,大家都知道,收稅的官爺也知道。
但一方面,黃遜家中給打過招呼,另一方面,認字的看書,不認字的識圖。
都是男人,誰還沒個愛好呢,再加上不想得罪死舉人老爺,睜一眼閉一眼就過了。
“花船和衚衕何解?”
衚衕,也就是低階的妓院。
黃遜嘿嘿一笑,表情意外的猥瑣:“不知神都哪個人才,發明了個脫衣稅和風化稅,專門對著她們去的。”
“穿的多了,交脫衣稅,穿的少了,交風化稅,而且收上來的稅,和地方五五開。”
“顧兄你且看著,就這幾日,這個脫衣稅和風化稅就要施行了,加上個原本的妓女捐,可是要給她們好好放血了。”
妓女捐,也是專門針對這一行列施行的稅,只是叫個捐字,圖個好聽。
元羅此刻說道:“豫章府畢竟是交通要地,商業發達,相比起來不上不下,也不是納稅大頭,百姓勉強有個溫飽,還算好。”
他看著顧淵道:“相較之下,原本是富裕之地的沿海地區,還有川蜀,才是重點搜刮的地方。”
“我年初便聽說這兩地如今慘況,落地稅,棺材稅,新婚稅,鰥夫稅,寡婦稅,人頭稅,雞稅鴨稅羊稅...”
“應天府如今的農人,養只雞倒虧錢...”
他搖搖頭,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