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抑不住的歡喜,他一手將那報信的小卒提了過來,“當真?”
那小卒忙道,“輕弓亂射,立殺兩人,但那侯慶身披重甲,勢無可擋!我方弓手大意之下,被他衝到近前,死傷殆盡了!”
馬忠心懷激盪,不由得想起侯慶那句話,“我披三重甲,衝過去,殺光他們!”
他真的做到了!
王厲害催問道,“後來呢?”
“後來暴風軍侯親自帶人上了,但那侯慶身負重甲,如瘋似魔。暴風軍侯帶人攻了幾波都被打潰了!侯慶覷到機會,已經殺出風字營了”
暴風軍侯是武猛校尉營中對蒙果的敬稱。
馬忠聽了心中歡樂,忍不住粗口罵道,“這個弱渣!”
周圍眾軍聽了,臉上都有些難堪。
百里川一臉的無所謂,岑狼反倒有些幸災樂禍。
馬忠正待再問,又一個傳信小卒報門而入。
馬忠那還顧的上此人,將他撇開,趕緊上前問道,“如何?!”
那新來的小卒,不知這是什麼人物,仍向百里川大聲道,“暴風軍侯已經將那侯慶團團圍住,軍侯控兵甚是得法!侯慶體力消耗極大!”
馬忠的歡喜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他愣在那裡,竟然不知所措。
王厲害上來將他護住,用力扳著他的肩膀,低沉道,“大人,事不可為!當留有用之身,徐圖後計!”
馬忠只覺的喉嚨有些發乾,他不停的吞嚥著,卻什麼都沒有。
王厲害急了,他生怕馬忠衝動起來,拼命的給丁奉使眼色。
丁奉猶豫了一下,走上前來,用力的抱住馬忠,將他拖拽著回了營帳。
見馬忠退了回去,百里川和岑狼齊齊的鬆了口氣。他們雖然有著自己的目的,但都不想馬忠死在這個時候。
馬忠坐在空蕩蕩的營帳裡,整個人也空蕩蕩的。
丁奉有些擔心,推了推他,“大哥。”
馬忠回過神來,腦海中有一句話轟然震盪。
他的眼神漸漸凝聚,一字一字緩緩道,“蒙果,吾必使汝疲於奔命而亡!”
丁奉精神一振,正要說什麼,王厲害鑽進頭來,“還沒有什麼動靜。”
見馬忠望著他,王厲害只好說的更詳細些,“光聽說,風字營死傷慘重,現在那邊沒什麼動靜。”
“其他軍侯呢?”馬忠突然開口。
王厲害索性鑽了進來,“岑狼和百里川都在抱怨,說蒙果自己挑事,讓他自己了斷。張湯倒沒說話,據說他的林字營已經開出去了,說是防備金甌寨的人,現在張湯就孤身一人在那。”
“張湯……”馬忠的目光幽深起來。
“你再去打探。”馬忠吩咐道。
王厲害連忙轉身去了。
丁奉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王厲害聽見身後的動靜,停了下來。
一回頭,正好看見丁奉那映著火光的閃亮的眸子。
王厲害見丁奉注視著他,低聲道,“如何是好?”
“什麼?”丁奉淡漠。
王厲害道,“剪除了侯慶,下一個就是你!”
丁奉瞳孔一縮,把手中的大矛緊緊攥了一下,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現在殺出重圍還來得及!你去找侯慶,你們兩個可以橫營而出!”
丁奉看了身後的帳幕一眼,額頭上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