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樂水的抱怨,她心中一動,我既然身邊有朱剛烈和沈冰在,又允許項聲的營頭重新來投,何不問問這樂水的意思。
孫尚香正要開口,看到樂水那堅毅的表情,又是嘴唇微抿。
整整一個營頭的荊州兵,忠誠的陪樂水戰死沙場!
甚至,連樂水自己也不顧性命的在搏殺,為的不就是讓馬忠明白他們是怎麼樣的漢子嗎?
自己若是開口,如果樂水礙不過情面答應了。那今日這些犧牲,還剩下什麼意義呢?
孫尚香在旁一嘆,臉色也冷淡了幾分,“好!咱們這就去見馬忠,看看他還是什麼嘴臉!”
樂水張了張嘴,沒再說話,跟著孫尚香繼續向前。
馬忠紮營的地方是他和孫尚香共同選定的,孫尚香自然輕車熟路。
等到衝出這一帶的山林,就見前面豁然開朗一片草地,不遠處一條小河橫臥。
河的那邊,馬忠和那些解煩兵的殘部正在匆忙的整理著溼淋淋的戰馬,隨後向營地的方向逃去。
河的這邊,緊跟在後面的幷州狼騎也都下了馬,牽著馬在河中向前跋涉。
一些還不知道張德身死,追在後面的步兵營也都陸續涉水過河。
這一道河水的確對幷州狼騎的追趕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馬忠的這道減法做的很成功,兩邊的速度都被拉慢了下來。
不過馬忠的召喚孔角、季力助戰,對幷州兵半渡而擊之的想法也落了空。
孫尚香對樂水說道,“咱們避開這些幷州兵,從上游找地方過河!”
孫尚香和樂水從後面衝殺出來的時候早就被幷州兵的斥候盯上了,不過這兩人太過難纏,張遼的仇恨值又被馬忠狠狠的拉住了,根本沒有分出多餘的騎兵來絞殺二人。
因此那些斥候也只能對兩人的行為聽之任之。
這道河水馬忠渡過的容易,幷州狼騎過的也不費勁。
除了馬腿上裹了不少淤泥有些礙事,幷州狼騎追殺的優勢又重新恢復。
張遼上了岸正在匆匆將手下整備,忽見遠處旌旗招展,一排排戰車推出,顯然是馬忠埋伏的後手起了作用。
張遼雙眼微眯,再也剋制不住自己。
他吩咐左右親信自去整兵,自己則策馬而出,去觀看形勢。
來的隊伍的確是孔角和季力的營頭,這兩位軍候自從仗打起來就每日掛記著,時不時就派人出去偵查。
這一日,馬忠帶著解煩兵前鋒的殘部剛一過河,早就有準備的孔角和季力就匆匆忙忙帶著部隊衝了過來。
他們迎頭遇上馬忠的隊伍。
兩邊根本顧不得寒暄,孔角和季力就讓開空子,放過那些殘兵,自己去迎戰張遼剛上岸的部隊。
這兩人初次對上江北的朝廷兵馬,心中也有些不安。
正邊走邊小心商議著,忽見遠處一個金盔紅袍的大將,帶著數十個騎兵向這邊衝過來。
孔角連忙大叫道,“諸軍小心,怕是來檢視咱們虛實的!弓箭兵取箭,隨時射住陣腳!”
季力也連忙大聲重複了一遍。
那支小股的幷州騎兵來的甚快。
孔角和季力猶豫的互望了一眼,只是這麼點騎兵,若是在這裡就豎起木浮屠,怕是太過小題大做了,也會耽誤行軍。
到底是孔角決斷一些,他大聲吩咐道,“弓箭兵!準備射擊!不要讓他們靠近!其他計程車兵也做好預備。”
誰料話音一落,那原本就來的風馳電掣的幷州狼騎,忽然一個加速,速度竟是又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