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聽了眉頭一皺,反駁道,“歷陽軍連夜使用床弩壓制,除了打擊我們計程車氣,恐怕還是為了把我們的陣線留在他們的射程之內。昨日夜裡咱們不敢移營,今天他們必然會出城攻打。不然咱們今天白天得了空,不就把營地挪到床弩的射程之外了嗎?”
馬謖倒沒考慮到這一點,聽周胤一說也是心中凜然。
沒錯,歷陽軍一夜的巨弩騷擾,不就是防備解煩兵連夜移營嗎?
只要解煩兵心存僥倖,躲到天亮。
那麼在這又困又乏,士氣低落的時候,城中養精蓄銳的部隊突然殺出,又是在歷陽城巨弩的威懾範圍之內,那這仗還怎麼打?恐怕軍隊很快就會崩潰吧。
這樣一看,歷陽軍出城攻擊已經迫在眉睫了。
周胤和馬謖都有些慌神,現在兵馬都在夜襲的時候,散亂躲藏在四處,如何有精力將他們重新集結起來防守?
而且,這被敵人弩箭指著的戰鬥,該怎麼打?
兩人正面面相覷,那跑去傳喚公仇虎的孫匡面如土色的跑了回來,“周胤,公仇虎說了,歷陽城裡面正在搬挪封門的巨石,恐怕等他們清理完了障礙,很快就會殺出來了!”
周胤聽了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他扯著馬謖問道,“軍師,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可一點應對的手段都沒有啊!”
馬謖眉頭也皺的緊緊的,他向孫匡問道,“公仇虎呢,怎麼沒有過來?”
孫匡這會兒也心急如焚,急火火的說道,“那傢伙說軍情緊急,已經帶著手下分頭去通知各門了。”
馬謖眉頭略微緩了緩,口中無意識的說道,“好,其他各門有準備就好!希望……那些軍候們能夠頂住吧!”
馬謖這話說得一點底氣也沒有。
四門的守衛,其中火字營、南蠻營、山字營,三個營頭各自在一邊挑大樑,這都是當年跟著馬忠打過苦戰的,守禦能力都很看得過去。
另外一面也是由孫夫人城的孔角和季力兩位軍候聯手,想來問題也不大。
但這都是建立在雙方正常攻防的基礎上,如今對方的床弩就懸在頭上,這還能算正常情況嗎?
程穎在一旁抱怨起來,“這馬忠也太不靠譜,怎麼把營地扎的離城這麼近?真是胡鬧,實在太胡鬧了!”
馬謖反駁道,“你知道什麼,咱們兵力微薄,若不是逼城下寨讓歷陽軍沒有迴旋的餘地,憑咱們這點人,拿什麼對歷陽軍四面合圍?”
這些軍事上的東西,程穎當然說不過馬謖。
他一擺手,“我懶得理會這些事情,我這就要立刻去找馬忠問罪。”
馬謖冷笑一聲,“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既然現在馬上開打,沒有大都督的命令,你膽敢擅自躲到後營,我就用大都督的名義斬了你!”
“你!”程穎的花招被人看破,臉上又羞又怒,“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法子能當初歷陽軍的猛攻!”
馬謖哪裡顧得上這些冷嘲熱諷,他左右一想,立刻有了注意。
他對周胤說道,“大都督這件事八成還要著落在你身上。”
“哦?”周胤差異的問道,“不知道有什麼事和我有關。。”
馬謖眼中精光一閃,“哼!那馮毅老匹夫現在無非就是騎牆觀望罷了,他攻打咱們的目的,也無非先是展示自己的實力罷了。以他們現在的處境,這次北伐能不能成功才是關鍵,咱們眼前那點些微的兵馬,恐怕還看不在馮毅眼裡。”
“你的意思是?”周胤更加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