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一直等到四更天的時候,外面才微微傳來點動靜。
馬忠心中一動,輕輕地推了推身上的沈冰一下。
沈冰被馬忠一觸驚醒,隨後警惕的四下掃視了一眼,她伸手摸到了自己的棍棒,暗暗鬆了口氣。
外面的聲音仍舊悉悉索索,彷彿是老鼠在啃咬著儲藏的花根一般。
馬忠卻知道,對方已經來到了門前,在月光的映照下,一道長長的影子出現在了門縫裡。
來人小心的抽出刀來輕輕撥動著門插,他撥的極為耐心,馬忠幾乎都聽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聲音。
馬忠輕輕拍了拍,仍舊保持姿勢趴在自己身上的沈冰,沈冰順勢翻過身去,嘴裡還含糊的嘟囔了一句,彷彿夢囈一般。
馬忠心中感慨,都是好演員啊。
裡面的動靜彷彿驚動了門外的人,過了好一會兒,等確認房內沒有什麼異常的東京之後,那個刺客才繼續撥動門插。
馬忠藉著外面微弱的光,看著那刺客的動作,估摸著門什麼時候能夠開啟。什麼時候說出那句自己想了好久的話。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門插終於被徹底撥開。那人似乎極為謹慎,又取出一點油脂倒在門軸上。
隨著微不可聞的輕輕一響,房門開啟,月光照樣在馬忠的身上。
那個刺客正要上前,馬忠悠悠然的坐了起來,隨後說了一句,“果然是你。”
那刺客被馬忠這動作嚇了一跳,要不是馬忠說話,幾乎要以為自己撞到鬼了。
他握緊了手中的刀,有些不太確定,“這樣你也認得出來?”
“當然。”馬忠笑著說道,一抬頭,見那刺客全身都裹著黑衣,臉上有黑巾蒙面,面目都看不清楚。
媽蛋的,你倒是夠謹慎。
馬忠微微一笑,“項軍候,你終於來了。”
睡在馬忠身旁的沈冰身子一僵,接著微微顫抖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前來刺殺馬忠的竟是自己非常依仗的軍候項聲。
那個刺客沉默了一會兒,沙啞的問道,“我不認識什麼項軍候,你到底是誰,是什麼人派來的。”
馬忠平靜的一笑,“項軍候,你何必急於否認呢。不必擔心我是自己人。”
那刺客冷聲嘲笑道,“誰和你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