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鍾聽了,不但沒有嫌棄馬忠挑揀,反倒揚起了大拇指讚道,“好漢子!當郡兵有什麼出息,富貴險中求,要想過上好日子,就得上沙場搏一回命!”
馬忠見宋軍候答應,他不敢多事,只是拱手而已。
旁邊的王都伯卻眉開眼笑起來。他對宋鍾說道,“老哥,既然馬達要走,那就讓兄弟陪你玩幾局吧!”
宋軍候卻不屑一顧,嘲笑出聲,“誰有那個閒心陪你玩兒?老子贏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老子輸了,那就折了面子。左右不沾光,我又不傻。”
王都伯聽了有些鬱悶。
他們兩個的實力其實就在伯仲之間,這些低階武官之間,並沒有那麼嚴格的等階制度,平時相處也非常融洽。
作為軍侯來說,他手下的兵頭,必須得是和他一條心的人。
這樣才能在戰場上無往而不利。
因此在各地軍閥的軍隊架構中,主官的任命一般到軍侯為止。
他們刻意的讓一個個小營頭抱成一團,然後再透過管理這些軍候,把這支士兵牢牢的抓在手中。
所以兩人爭吵歸爭吵,王都伯就是宋軍候的絕對親信。
宋軍候說完,接著心裡有了主意。
“我平日裡和陳軍侯甚是相得,可惜誰都不服誰。不如就藉此機會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見識一下我的本事。”
宋軍候拿定了主意,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大聲叫道,“快去,快去找人去請陳軍侯。”
馬忠靜靜的看著那個傳信計程車兵離去。
接著回頭笑道,“那小人就先走了。”
宋軍候見勸不動他,心中又惦記著剛學到的玩法,揮揮手說道,“那你去吧!”
馬忠邊走卻邊惦記起一件事兒來。
當初他和沈冰一起琢磨主意的時候,沈冰曾經對他說過,世子府中七個管事有兩個是她的人,在護衛中還有一個軍侯,曾經是孫尚香的親信。
沈冰一開始還計劃,透過那個軍侯把那這些死士全都安插到他的部隊裡。
但是後來因為那些人和張管事照過面兒。
沈冰怕出了漏子,只能聽從李穩的主意,鋌而走險。
當時馬中有些顧忌,也是為了避嫌,所以沒能打聽那個軍侯的名字。現在來看,那個軍侯的身份已經成了這次行動的重中之重。
只要那個軍候那裡不出岔子,能夠和沈冰那些死士裡應外合,先破地牢,再佔武庫,那未必沒有破局的希望。
馬忠想著,迎面卻遇到了七管事汪州。
馬忠見汪州身旁帶著幾個下人,不敢流露什麼,側身站在一旁,拱手說道,“汪管事。”
汪州聽了從鼻子裡“嗯”了一聲,像模像樣的說道,“你就是那個馬達來吧,我上次見過你。”
馬忠連忙拱手稱是。
汪州又慢條斯理的問道,“那你是從何處而來啊。”
馬忠心說,哎呦,這小子還怪機靈,直接當著外人的面就和自己套情報了。
馬忠恭敬的答道,“是守衛牢營的宋軍候叫我,他們那麼無聊,讓我給他們設計了一個玩法。好在我幸不辱命,宋軍候和他的手下計程車兵都很歡喜。”
汪州聽了哈哈笑道,“哪有什麼牢營,他們是守衛武庫的,因為駐紮不開才去地牢那邊的廂房住。這幫混蛋,光知道佔便宜,哪肯認真守牢。”
那些陪著汪州的下人都是聽他這個管事的,當即就有人跳出來拍馬,奚落了守衛地牢的那些士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