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閉目一概不理的馬忠這時候睜開眼睛說道,“軍法官體系是下官所設,軍法、錢糧、操練這幾件正是下官分內之事,而軍正丞是軍法官的掌控人。”
潘璋聽說是這司馬所設,心道這小子看著安靜,卻不安分啊。
這是潘璋和自己的副手第一次見面,潘璋不想弄得太僵,有心要賣他這個面子,他點點頭四下掃視,“既然這樣,那誰是王厲害?”
王厲害在馬忠身後不卑不亢的拱拱手,“下官就是王厲害。”
潘璋這才注意到王厲害這個跟在馬忠後面的小角色,仔細打量一番,見是一個穿著武服帶著冠冕的中年文士,不由納悶的問道,“你也是文官?”
王厲害不知潘璋何意,點點頭坦然答道,“學過一些文章。”
潘璋大喜道,“想不到橫江將軍魯子敬如此忠厚長者,我向他求一個司馬,想不到他一次給我老潘送來兩個文官,好好好!你以後就在我身邊聽用吧。”
聽了這話,王厲害眉頭微皺,淡然答道,“下官乃是司馬的屬官,並沒有換主的心思。”
潘璋聽了心中不悅。
這個時代的封建制度,東西方如出一轍。一句話簡而言之,那就是你封臣的封臣,不是你︽et的封臣。
潘璋又轉頭問馬忠,“你這屬官送我如何?”
這個要求就有些非份了。
馬忠淡淡一笑,答非所問,“王厲害前途高遠,不是一個小小的武猛校尉營能容納的。在我這裡,他也只是暫時棲身而已。”
王厲害聽了不由心中一動,奇怪,司馬為何這般說,不知是敷衍潘璋還是心中有什麼別的打算?
馬忠雖然說的不明不白,但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了。
潘璋的臉當即沉了下來,臉上帶出狠色,一轉念,冷笑著看著王厲害說道,“本校尉的話就是軍法,營中不需要什麼軍法官,也不需要什麼軍正丞,給我撤掉吧!”
張湯聽得心驚肉跳。
他一直擔心這兩位衝突起來,誰想潘璋一回來就不管不顧的開始了打壓,自己連和他通氣的機會都沒有。
潘璋根本還不瞭解眼前的情況啊!
馬忠這傢伙從來就不是個善茬,他這一再退讓,哪會有什麼好事兒。在岑狼的吹噓炫耀之下,張湯已經對“馬忠的寬容”有了深刻而強烈的認識!
張湯尚未開口,就聽有人大笑一聲,“怎可如此?軍正隊是南蠻營的軍正隊,南蠻營是我的南蠻營,我的人還是讓我來安排吧。”
說話的是不耐煩的坐在角落裡的一個雄健青年,潘璋初見時,滿帳大多是陌生面孔,對這傢伙只是多看了兩眼,以為是哪位軍侯的心腹。這時候才聽出意思,不由皺眉呵斥道,“你是哪個,說話這樣沒有分寸!”
南蠻營的事潘璋還是知道的,蒙果來投奔的時候給潘璋提過,潘璋倒知道多了這麼個南蠻營。
當初搞出這個南蠻營,本身是為了糊弄孫權做出的權宜之計,而且蒙果說的很明白,人選都是從抓來的俘虜營裡選的,還都是第一波挑剩了的,後來更被人燒的喪膽。
這樣一隻垃圾兵,潘璋怎麼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