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們倉皇去問,剩下的人也都惴惴不安起來。
那濃重壓抑的氣氛,甚至讓他們胯下戰馬也都浮躁的倒騰著蹄子。
步昭仍舊筆直的坐在戰馬上,眼睛凌厲的看著騎士們奔去的方向。
打探情報的騎兵去而復來,讓李四徵和岑狼很是奇怪。他們沒想那麼多,把那支趾高氣昂的騎隊當成了孫江東安排在四周統計和接待的官兵。
只是聽他們問的古怪,竟然問馬忠是不是還活著。
岑狼隱約明白了點,他們這些軍侯當初可是存著司馬勢不兩立的念頭。武猛校尉營什麼情況,江東軍能猜到的人不在少數。聽這一問,莫不是馬忠在上邊還有關係,有人還在意著這事?
李四徵多了個心眼,問了一句,“我聽說孫江東,新娶了個側室姓步,不知道和這位步將軍是什麼關係?”
那騎兵被步昭訓斥,心情正惡劣,張嘴就冷嘲道,“怎麼?教訓你們幾句還敢記仇?我也不怕嚇著你,我們步將軍正是孫江東的小舅子!”
這下連岑狼這個火氣大的也無話可說了。
對方無論是身份實力都是自己高不可攀的,這時候再講什麼志氣,純粹就是自欺欺人了。
李四徵對那騎兵有問必答,老老實實的把軍情虛實說了一遍。
“我們軍中司馬正是馬忠大人,司馬這次也來柴桑參加大軍議,他帶著大部隊走在後面,可能還得等一天。”
那個騎兵心中一動,之前問的不明不白,被步校尉訓斥了一番。這次要多打聽點東西,當即又多嘴了一句,“你們這次帶了多少士兵?”
李四徵臉上有一絲羞慚,岑狼不願被這幫混蛋輕看,搶著說道,“我們後面還有三千士兵,個個都是精銳。”
那個騎兵不屑的看了岑狼一眼,心道精銳估計也就那麼回事,不過三千戰兵是真不少。
五個騎兵對視一眼,彼此確認記熟後,毫不遲疑的上馬飛馳而去。
他們匆匆回稟,步昭聽了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半天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好!好!只等明日馬忠到了,我就帶人來問問,我那大哥被他們弄到哪兒去了!”
步昭帶的百餘騎兵正是中郎將徐盛的精騎。
自從百騎長候慶下落不明,徐盛就從其他營頭調來一個校尉暫時統領。
這個校尉正是和候慶情同手足的步昭。
過江回來之後,徐盛多次派人去打探候慶的下落,誰料趕上鄱陽之亂爆發,想要找尋下落也根本無從著手。
暴怒的徐盛倒是堵了潘璋幾次,可惜潘璋又懵懂又無辜,牙都沒刷就被潘璋叫出來單挑。要不是現在柴桑城中到處都是有名有號的將領,一起將他們拉開,誰知道鬧成什麼亂子。
潘璋滿臉崩潰,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徐盛看不出什麼道道,只能悻悻的離開。
潘璋隨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最近在他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一件件都跌宕起伏,但他隱隱覺得好像自己並不是主角……
步昭隨身帶的這些騎兵中正巧有當日在荒郊野祠一同避雨的老兵,有人曾經三言兩語的提起過當日的事情。
這讓步昭一下子就抓到了一線希望,恐怕那個叫做馬忠的傢伙會知道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