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孫權愛寫信,那是有由來的。
想當初孫策死後,因為孫權太過年輕,不少屬下都有疑慮,雖然有周瑜帶兵發喪震住了一部分,但是仍有一些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廬江太守李術仗著兵強馬壯,不但不服孫權,還從孫權手裡往外扒拉人。
孫權有周瑜震軍膽氣大盛,當即就要給李術個教訓。為了一擊成功,避免後患。他就先去給曹操寫了封信。
大意是,李術這個傢伙啊,不是個好東西。大叔你還記得原來的揚州刺史嚴象嗎?那是你的人啊。而且嚴刺史還是我走上政壇的夢想導師。就這麼一個人,竟然被李術殺了。你覺得你有面子嗎?反正我覺得挺丟人的。
現在我要帶人去收拾他,從大的角度來說,我是維護了大叔的威信,從小的方面來講,我也能為導師出口惡氣。但是我比較擔心一個事,如果我去打他,他肯定就會花言巧語的來討好大叔,找你求救。您老人傢什麼江湖輩分啊,可別被這小子騙了。
一封書信把曹操美的直摸鬍子,就把這事記在心裡了。
“是歲,舉兵攻術於皖城。術閉門自守,求救於曹公。曹公不救。”
孫權的書信神通剛剛嶄露鋒芒,就獲得了極大的成功,找到未來方向的孫權熱情的用一場屠城作為慶祝。
馬忠想了半天,摸不到頭緒。
難道是孫權為了衝技能,找自己刷熟練度?那要不要回一個?
轉眼想到了被孫權生生扼死的孫乾,馬忠渾身打了個激靈。
仲謀兄現在心情可不好,自己正要趕去效力,自己萬一領會錯了精神,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豈不是作死?
馬忠拿定主意,又不放心的問張平,“孫江東真的沒什麼別的交代?我帶多少人去合適?”
張平聽了呵呵笑道,“伯陽不必過多揣摩,你眼下這點實力就算都帶去了,孫江東能看在眼裡?帶多帶少,並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但既然孫江東在信中特意提了,那麼想來是有用到你的地方,帶點趁手的人,或許能幫上忙。”
馬忠想了想問道,“不知道伯之兄有沒有在孫江東那裡見過潘校尉?他幾時回來?”
這話一出口,氣氛就有些緊張。
張湯、王厲害、百里川、丁奉等人呼吸都放重了一些,只有岑狼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張湯知道岑狼是個渾人,沒什麼道理可講。岑狼之前就和馬忠處的不錯,這次帶兵出征和丁奉同心協力,面對鄱陽賊的反撲很是打了幾場惡仗,回來後兩人就表現的很是投機。再加上岑狼和潘璋有些齷齪,張湯哪敢把營裡最近發生的分裂苗頭給他說?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與此同時,王厲害也比較謹慎。岑狼畢竟是武猛校尉營的老人,自己這一幫都是新人,這種只看立場不看親疏的站隊,很難說岑狼會怎麼決定。
兩邊都謹慎的沒衝岑狼挑明這些事,岑狼自然矇在鼓裡稀裡糊塗。
張平聽了笑道,“潘將軍自然還在孫江東那裡,不要說他,這次鄱陽平亂有功的將領都在那裡,就連前幾個月過江的那些將領也沒放回去。一群人閒著無事,整日裡在大營裡三五成群的飲宴。要不是孫江東沒把他們的兵打發走,恐怕都要惹出亂子來了。”
馬忠微微一笑,對張平誇張的話有些不信。現在江東只是表面的平靜,底下仍舊暗潮洶湧。單說這鄱陽郡,在之後的數十年都此起彼伏的鬧叛亂。要是孫權現在黑吃黑,把那些軍閥們的兵權都繳了,恐怕這江東政權一夜之間就會崩塌。
馬忠細細一想,有些明悟。
他的目光不由投向益陽方向。就連征伐廬江這樣的大事,魯肅都只是派手下偏將去充個數。看來他的荊州戰略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程度了。
現在的天下大勢可以稱得上牽一髮而動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