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智趴在兩塊巨石的縫隙之中,微微抿了一下皸裂的嘴唇,視線所及之處,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全部是青褐色的石頭,就連地表都是堅硬的石質地面,荒涼這個詞語就是小島的代名詞。
熱辣的太陽高高懸掛在天空中,似乎想要榨乾這個地方所有的水分,即使是再頑強的小草,都在這個全部都是石頭的小島上都找不到紮根的地方。
蒸騰的空氣,讓遠處的景色都出現了扭曲,仔細看過去,竟像是一道道波紋一樣翻滾著。
白智注視的方向,正是學員們空降的方向,那裡有一隻頑強的隊伍,已經死死的咬在白智身後一夜的時間了。這隻隊伍進退有據,雖然在白智看來,對方的個人軍事素質差的可以,可是每每接觸,白智總是佔不了太大的便宜。
不只是後方,對方好像有個高明的指揮官揣摩清楚了白智的路線,每每總有一些突然出現的武裝分子,出現在白智前進的路線上,大大減慢了白智前進的速度。
直到現在,白智也沒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暴露了目標。
身上的作戰服可以有效的隔絕體味,滿是堅硬石頭的地面更不可能留下足跡,監控裝置?也不對!根本沒有半點受到監控的感覺。
現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暴露自己方位的,也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白智心底一動,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像隻手表的軍用終端,心底充滿了荒誕的感覺。
竟然能把觸手伸的這麼長嗎?
踹不開這些牛皮糖一樣的敵人,白智根本就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到達指定位置,更不用說完成自己瘋狂的計劃了。
看來,必須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消失一下了。
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個黑點,身後的追兵到了。
白智像一條蛇一樣,緊緊貼著地面,慢慢退出了藏身的地方,慢條斯理的坐在了一塊岩石背後,軍用終端、單眼輔助系統、甚至是軍方下發的制式武器、彈藥和手雷,所有能和軍隊掛上的勾的東西,都被白智塞入了戰術揹包中。
伸手一拍揹包,把揹包扔入了靜止空間,白智歪著腦袋,回想了一下大部分武裝分子的裝扮,在靜止空間中找出了一套低調的休閒裝,在地面凹凸不平的岩石上狠狠揉搓了起來。
直到嶄新的休閒裝變得像是乞丐裝一樣,白智才滿意的穿在了身上,然後又在靜止空間拿出了一柄老式激發式的步槍。
這把步槍還是阿萊莉提供的,用給那些蒐羅的少年練習射擊用的,沒想到這時候卻幫上了大忙。
做完了準備工作,白智就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一樣繞了一個大圈,讓過了追殺的部隊,遠遠的墜在了他們身後。
獵人與獵物的角色,立馬顛倒了過來。
……
法雷斯摘下了坑坑窪窪的水壺,抿了一小口,謹慎的掛在了自己腰間。
作為標準的激進派,法雷斯對司令的做法有些不認同,幾代人的努力,幾代人的準備,到了最後,竟然只是為了俘虜那些士兵用來和聯邦交換物資,或許司令真的老了,早就失去了銳氣,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對聯邦恨之入骨的司令了。
按照法雷斯的想法,一開始的作戰目標,就不應該是這些士兵,如果能使用隱藏的力量,奪下一兩艘登陸飛船的話,或許現在,大家就已經逃出了這個該死的小島了。
剛剛通訊器中傳來的資訊,更是讓法雷斯有些煩躁。
目標已經失去了訊號,司令下達了就近搜尋的命令,最後還要調集附近集結的幾隻部隊,自己部下幾百人,再加上另外幾隻部隊,總共幾千人被調集來戰線的後方,就只為了那個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