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並沒有和金玉商量。金玉有些詫異地望著餘媽媽,但她沒有著急,望了一眼臺下的陶正禮。
季遠凝積極響應著,他心中對她的樣子揣測已久,只是陰錯陽差,至今沒有和金玉對上線。
接下來是激動人心的投唱票時間。主持人在熱火的氣氛中唱著票,之前飄飄渺渺的絲竹之樂停掉了,過場樂舞也停止了,只剩下激動人心的緊張。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唱票主持人。
耳邊飄蕩的是“金玉,一票。清月,一票。牡丹,一票……”聲音不一而足。
很快金玉領先在前,票數似乎已經清點過半了。季遠凝有些期待地望著唱票箱子。金玉和陶正禮對視了一下,後者的臉上也凝重起來。聽到金玉領先,有些男人已經微微有些得瑟,還有些幾乎要慶祝了。
金玉自己也望著箱子,面罩下的眼睛不知道是什麼神采。季遠凝揣度著,聽主持人接著唱下去:“清月,一票……”
主持人連連唱著清月的票數,後面幾乎全部都是清月的票,立時金玉的票數就被清月超過了。陶正禮放下心來,面紗下的金玉的唇彎起來,她根本不想當什麼花國皇后。她只是望見季遠凝有點失落的臉莫名愉快起來。
她還是有點在意他的,不可否認。看得他的失落,竟然讓她有些開心。人說,無愛就無恨,她這還是出於愛抑或僅僅是恨?
清月的票都是她以陶正禮的名義出錢買下來的。這次規則的漏洞就是沒有規定一個人購買的票數,所以她可以輕輕巧巧買下許多。幸而沒有設定每個人的限額,否則恐怕要動用陳澤他們了,不過即使動用了他們,也不一定有勝算,因為季遠凝一樣有人可以行動起來。她只需要把他吊足胃口,而不是一定要在他面前暴露身份。倘若她暴露身份,季遠凝知道自己是林寧,說不定會用以前強行的招數對待她,他不是對林寧說要鎖起自己,她不懷疑他說到做得到。唯有不暴露自己,讓他懷疑有顧慮,方能長久。
所以清月自然是花國皇后。她被戴上金后冠,眾星捧月一般出來。她臉上帶著笑容,對眾人點頭致謝。
人群裡因為金玉落選花國皇后的男人,失落者極多。餘媽媽也被這反轉驚了一下,她自己下臺道:“既然是清月當選,讓她給大家獻上一曲她自己的拿手好曲《十面埋伏》吧。”
清月點頭,拿過琵琶,素手調絃,來個大珠小珠落玉盤。臺下有人紛紛離開,金玉和其他姑娘們也下了臺子,準備回房間。
季遠凝抓住這個機會,喚了聲:“金玉姑娘留步,我想同你說幾句話。”
金玉停步盤算著,她的聲音他太熟悉了,豈不是一聽便知。
陶正禮正要上來解圍。金玉姑娘轉身給他行個禮,突然一陣猛烈咳嗽,裝做啞了嗓子說不出話來的痛苦,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季遠凝見狀,給她遞過自己的帕子。這情形總不能勉強,他邊遞帕子邊說道:“既然姑娘你不舒服,我改天再來。”
說著他自己退了回去。金玉有點驚異他沒有用強行的方式,而是就這麼離開了。她望著他的背影,居然心中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陶正禮走上來握住了她的手。
他在回程車上對金玉道:“還好你機智,不然不知怎麼掩飾才好。”
金玉只是“嗯”了一聲,收拾了散漫的心緒。
第二天白天她回來的時候,清月已經在房間裡等著她了。
“金玉,你這是何意?我查過投票了,全都是你的相好陶先生的投票。你是故意讓著我的?”清月問道。
“只要你是花國皇后就夠了,何必苦苦追究是誰投票的呢?”金玉對著她拿下了自己的面罩,淡淡笑起來,“我確實無心當花國皇后。”
清月第一次看到金玉的真容。金玉的面容真好看,除了五官挑不出任何瑕疵,還籠著一層腹有詩書的“華麗”,說不出的清雅淡然,清月真心欣賞著,就這副容貌,選個花國皇后足夠了,居然她卻不想。
“為什麼?”清月問道。
“因為我根本不需要這個名頭,我來這裡只是為了特定的目的,什麼皇后只是虛名罷了。”金玉笑起來,“另外我想求你幫我。”
“怎麼幫你,你需要我做什麼?”清月問道。
接下來是清月聽到最匪夷所思的故事。金玉說出了她真實的身份,還有曾經的過往和恩怨。原來她只是為了對季遠凝以牙還牙才特意到綺夢樓玩隱藏身份這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