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快,快放箭,為鰲拜將軍他們報仇!”
不知是誰喊了這一句,驚恐之中的韃子騎兵就像被澆灌了一盆冷水,一個激靈,瞬間反應了過來,當即就有了行動,紛紛手忙腳亂的取弓搭箭。
轟轟轟...
砰砰砰...
火銃與虎蹲炮的聲音驟然響起,槍林彈雨之下,數千韃子騎兵還來不及彎弓射箭,就被密集如雨的子彈與炮彈所命中,場面頓時愈發的混亂了起來,戰馬被炸得嘶鳴不斷,不受控制,到處亂竄。
很顯然,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猛火油櫃部隊擋住韃子騎兵的這段時間裡,足夠大順軍裝填火藥,並調來了虎蹲炮部隊,將剩餘的數千韃子鐵騎炸得人仰馬翻,再也無法發起衝鋒,只能不斷地往後撤退。
漸漸地,戰場上的情況發生了變化,大順軍的左右兩翼分別分出了一支數千的騎兵,很快就迂迴到了韃子騎兵的後方,圍了上來,呈現合圍之勢,關起門來打狗。
炮聲隆隆,槍聲大作,到處都是硝煙瀰漫,狼煙蒸騰,尤其是盛京城的城牆附近,更是被一層白色的硝煙所籠罩,使得城牆上的清軍根本就看不清戰場之上的情況,又如何進行馳援?
此刻,城門樓之上,皇太極不懼紅衣大炮的威脅,心急如焚的來來回回走著,不斷地張望遠方,奈何濃濃的一層硝煙薄霧,模糊了他的視線。
“怎麼回事兒?鰲拜那邊怎麼還沒有動靜?不行,總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根本就瞭解不到戰場上的情況,只能到遠離這裡,到其他城牆上遠觀一下鰲拜那裡的情況了。”
皇太極嘀咕了一番之後,情況依舊,除了到處都是槍炮與廝殺的聲音,根本就不能看到戰場的情況,最終一咬牙,快步向遠處的城牆走去,幾乎沒有怎麼遭到炮火波及的地方。
與此同時,身在營地之中的盧象升,雖然依舊是雙手捧著望遠鏡,但整個人的神色緩和了許多,更是長長呼了一口氣,喃喃道:“還好動作夠及時......否則,建奴的鐵騎非得從兩側迂迴到炮兵陣地不可。”
透過高倍望遠鏡,盧象升對戰場上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有著猛火油櫃部隊擺在那裡,建奴的鐵騎根本無法前進一步,加上火器的密集射擊,虎蹲炮的不斷轟炸,數千的建奴鐵騎那是徹底亂了套,失去了衝鋒的陣型。
尤其是迅雷銃與三眼銃這樣的火器,再配合著虎蹲炮,可謂是一掃一大片,一炸就是一群,不斷地收割韃子的性命,就像割麥子一般,幾乎是毫無抵抗之力,徹底淪為了待宰的羔羊。
尤其是建奴引以為傲的戰馬,此時反而成為了累贅,在巨大的炮聲之下,驚嚇過度,到處亂竄,宛若瘋魔了一般,使得韃子騎兵根本就無法駕馭,又何談進行戰鬥,只能被動地跟著戰馬亂跑。
一時間,鮮血橫飛,到處都是斷臂殘屍,滾滾而落的腦袋,混亂的情形,早已分不清人與馬的屍體,因為他們或是被踐踏地骨斷筋連,或是被炮彈炸得粉碎,早已是血肉模糊,混合在一起。
濃濃的血腥味,肉烤糊的味道,硝煙的味道,還有塵土,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若不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心理素質如若不能過硬,非得嘔吐不可。
炮聲依舊,槍聲卻漸漸減弱,變得淅淅瀝瀝了起來,戰場之時,卻再次出現了令盧象升驚愕的一幕。
只見,猛火油櫃部隊動了起來,開始向前走,一排一排的輪流上前,開始對韃子的屍體進行“補槍”,熊熊烈火掃過那些屍體,不斷地向前。
雖然不在現場,盧象升卻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好像耳朵都能聽到那種“滋滋”的聲音,烈火灼燒肉與毛髮的聲音,頓時有一種下意識的感覺,遍體生寒。
在這一刻,看著猛火油部隊殘忍的行徑,盧象升不禁有一種猜測,這些士兵一定與建奴仇恨四海,否則,也不會如此痛恨他們,連屍體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