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韓家主,究竟是是什麼事情,讓你和段家主如此上心?不妨說一下,讓在下與李兄弟、邢紅狼聽聽,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聞聽此言,沒有得到作為三十六營總盟主王自用給予肯定的答覆,韓段兩人沒有任何的失望,反而面色一喜,彷彿王自用三人一定會答應他們的請求。
“王盟主,二位首領,事情是這樣的,這兩年以來,自從崇禎二年,朝廷重新編撰修訂曆法,相繼從各地召集洋人傳教士。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這些洋人傳教士就像人間蒸發一般,突然就沒有了行蹤,沒有任何的音訊。”
韓雲說罷,段袞隨即接話進一步的補充起來。
“而且,三位首領有所不知,不僅是那些洋人傳教士消失不見,無影無蹤,凡是與編撰曆法之人,也無緣無故的失蹤不少,使得朝廷的編撰曆法也是停滯不前,難以為繼。像徐光啟徐大學士的侄兒徐正明,也在陝西接湯若望神父的路上突然消失了,沒有任何的音訊。”
“更加離奇的是,別的地方在下不知道,但山西各個地方的教堂也是人去樓空,裡面的洋人傳教士全都一夜消失不見了。而且,洋人從他們帶來的珍奇器具、精裝書籍也被人給偷走了。”
......
李自成驚愕的面色之下,卻是嗤嗤想笑,心中暗道:“實話告訴你嘍,那些事情都是大爺派人做的,如果被你發現了什麼,大爺還用幹這一行?嘿嘿...別想那些洋人傳教士回來嘍,他們正在被俺壓榨,貢獻他們的所有價值。”
聽著韓雲與段袞兩人的講述,邢紅狼驚愕了,不禁訥訥地說道:“那個,兩位家主,不會吧?”
然而,看到兩人面露苦笑,似乎有一絲對邢紅狼的置疑而不滿,後者乾笑一聲,連忙解釋道:“呵呵...兩位家主,莫要誤會,在下的意思是,我對那些傳教士還是有一些瞭解,那些洋人不過就是長得迥然而異於中原之人,所學所講也和咱們不同,除了那些遠渡重洋攜帶的奇異器具和書籍外,就沒有什麼了,怎麼會有人綁架他們。而且,按照兩位家主所言,此事應該發生很長一段時間了,如果真的是被人綁架,先不說向何人索要贖金,拖了這麼久......”
邢紅狼的話音戛然而止,韓段二人的心裡卻是一沉,聽出了弦外之音,後面的意思,先不說綁架洋人傳教士的事情很奇怪,但拖了這麼久,也應該遭遇不測了。
剎那間,密室裡的空氣彷彿凝滯了起來,變得很是沉重。
短暫的寂靜過後,段袞與韓雲對視一眼,眼裡流露出失落的神色,但還是強裝鎮定,段袞更是再次看向三人,語氣誠懇而鄭重地說道:“三位首領,實不相瞞,我與韓家主也曾有過同樣的猜測,也許那些洋人傳教士早就不在人間。之所以和三位首領提這件事情,不過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還望三位首領相助一二,幫忙打聽一下那些神父的訊息,如果能夠找到或者有什麼訊息的話,我二人定當重禮相報。”
然而,王自用沒有立即給予肯定的答覆,而是看向了李自成與邢紅狼二人,得到二人頷首點頭之後,這次答道:“行,韓家主,段家主,此事包在我三人的身上了。全力搜尋肯定不太可能,但也會盡力查詢,至於能不能找到,是否能打聽到他們的訊息,就不能保證了。”
“呵呵...那就謝過三位首領了!”
段袞灑然一笑,彷彿剛剛的沉重之色從來沒有過一般。二人更是抽身站了起來,躬身行了一個大禮,以示鄭重。
看到韓段兩人的模樣,李自成與王自用、邢紅狼的反應不同,雖然面色也是為二人的仁義而感動,心裡卻更加堅定了之前的猜測,無論是加入天主教,還是尋找那些洋人傳教士,不過是一種生意人的手段,想要攀上京師的那些大官而已。
這時,段袞和韓雲二人坐下之後,段袞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將其遞給李自成的同時,朗聲說道:“李闖將,在下聽王盟主將,你有與我們韓段兩家做生意的意向,有了這個特製的玉佩,只要是在山西,無論是哪個韓段兩家的糧店,都能買到相應的糧食。而且,所購買的糧食都可以運到指定的地方。”
“難怪韓段兩家在黑白兩道吃的這麼開,單單是能夠買到糧食,並運到指定的位置,就能使各路起義軍竟相合作。”
李自成心裡這樣想之時,也接過了玉佩,拿在手裡把玩和打量,同時打趣的說道:“呵呵...韓家主,段家主,話說回來,咱們之前雖未見過面,卻做了不止一次生意,二位從我這裡可沒少賺銀子啊!”
此言一出,頓時使得其他四人一愣,面露不解之色,韓雲卻是最先反應過來,陪笑道:“李首領如此一說,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李家軍每攻下一處城池,不僅慷慨解囊救濟百姓,從來不動那些本分的商人。如果急需糧食的話,都是用銀子與城內的糧商公平交易。”
經韓雲這麼一提醒,詳細的解釋,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明白了李自成的意思,都是會心一笑,有一種無言的共識。
你們負責搶劫官府的銀子,打家劫舍,只要能保證我韓段兩家的安全,我們就能將你們手裡的銀子變為糧食。
李自成將玉佩放進了懷裡,話鋒一轉:“對了,韓家主,段家主,李某還有一事相求,還望二位能夠答應。”
韓雲與段袞一愣,面露不解之色,同時疑惑的看向王自用和邢紅狼,好像是在說,兩位首領,今天不是隻談交易糧食的事情嗎,怎麼又有如此一問呢?
很顯然,王自用與邢紅狼也不知道李自成賣的什麼關子,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以示回應。
這只是發生在一瞬間,韓段兩人連忙點頭,段袞更是神色一斂,鄭重地說道:“李首領,還是先說一下什麼事情,看看我二人能否辦到,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