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忘了曾經是怎麼誇獎諢淵羅摩的.
“諢淵羅摩就是羌人最大的禍害之源,甚至匈奴人的這次南下,都是因為諢淵羅摩的抵抗造成的!”
王都的大部分人都開始認可這種說法.
在王都的朝會,甚至有些思想激進的年輕新銳提出,諢淵羅摩過於自信而剛愎自用.
因為他的自負才導致了英勇無畏的騎兵們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不得不與匈奴人拼死而戰,流盡了他們最後的一滴血.
前段瓢潑而下的大雨,就是天空在為這些長生天的勇士們哭泣,一名神色激動的貴族是這樣說的,這還當著所有朝臣的面,羊皮捲上的萬人血書,讓諢淵羅摩渾身顫抖.
“君上應該嚴懲那些作戰不利的大臣,否則在前線作戰計程車兵們也會不安定的!”
"夠了!此事揭過!"宇羅門阿羅那滿臉都是嚴肅.
“王!軍卒們的血不能白流啊!”帶著哭泣的聲音在朝會的大廳迴盪,這兩名不肯善罷甘休的年輕人,在朝會堅硬的地面跪了足足數個時辰.
這讓位於朝會議案漩渦的中心,內心堅毅的諢淵羅摩也感到極度鬱悶和不忿.
“貴族們只是想著權,只有百姓才會相信我!我是為羌人好!”
帶著這樣的信念,永不服輸的諢淵羅摩昏昏沉沉的坐返回府邸的馬車.
街道的人很多,當他們看見諢淵羅摩的馬車,王都的人都是不屑的白眼.
往日的白馬羌人的名將和英雄,此刻完全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諢淵羅摩沉默了,他能夠感受到一股朝著湧動的暗流越來越近,暗流的目光則是自己.
雖然加強的警戒,不幸的事還是發生了,今日朝會商討的是關於阿布西丁防禦的問題.
新任的大將軍很自傲的宣傳阿布西丁絕對是牢不可破的城池,這是匈奴騎兵的墳墓,只有諢淵羅摩不這麼認為.
“阿布西丁的左翼是一片低窪地,就算有箭塔也很難守住!”諢淵羅摩的話剛出口.
那名大將軍,就有些不悅的說道:“這是武將的事務,某些讓人晦氣的閒人就不要出來顯眼了,否則不知道的人,我白馬羌的大將軍,還是你!”
諢淵羅摩被這個碌碌無為之輩氣的差點暈倒,然後羞憤的離開了朝會.
而自始至終,白馬羌王宇羅門阿羅那都沒有說出一句挽留的話.
諢淵羅摩徹底寒心了.
“這天,可真冷啊......”有些感觸的諢淵羅摩放下馬車的窗幕,前面就是他的府邸.
府邸很普通,那簡樸的大門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大門,與其他貴族門上雕刻上了鷹隼的標誌不一樣.
“罪人!”外面喧囂的聲音就像被打亂的碟子,就在他的馬車即將進入府邸大門的剎那.
一名包裹著紗布,蹣跚路過府邸大門的白馬羌軍卒,突然邁開腳步衝來.
他昂則頭,猛的往諢淵羅摩的馬車上極為輕蔑的吐了一口唾沫.
“罪人,諢淵羅摩!”受傷軍卒的聲音洪亮的傳遍整個街道,雖然這名膽大妄為的軍卒很快就被侍衛們帶走.
但那口唾沫已經深深吐進來諢淵羅摩的心裡.
“為何會這樣……”諢淵羅摩沉寂的坐在長椅,黑暗的大殿之中沒有光亮.
他沒有吃晚飯,因為他沒有胃口。
他現在想的只是喝酒,有秦人傳說中的二鍋頭那種烈酒就更好,雖然他沒有喝過.但他的內心又在剋制著,清楚絕不該喝得酩酊大醉。
“將軍!有人求見!”門外響起老侍衛長小心翼翼走了過來,輕聲的對著諢淵羅摩說道.
"有人見我?"諢淵羅摩雙眼滿是茫然之色.
這個時候,還有誰會想見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