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的三千騎兵翻身上馬,直接從樹林中奔騰而出!在山腰上的一萬步卒更是步伐飛快,截斷住了匈奴人的退路!
在正面,萬人步卒也壓了上去!
混亂的匈奴人被密集的秦軍擠壓,長戈寒光四射,鉤住人就能拖下馬,然後被斬殺。但他們手中的刀卻是越不過秦軍的盾牌,只能收攏聚成一團,但隨之而來的是無數的長戈刺進他們的身體。
鮮血染紅了匈奴人的皮甲,彎刀無力的上下飛舞,或在馬上或在地上,依然阻擋不住現在秦軍殺紅的雙眼。匈奴人看著自己的族人被秦軍切斷頭顱,鮮血從無頭的胸腔噴上天空!
這一刻,匈奴人才發現秦軍竟然是這麼瘋狂!
在匈奴人軍陣的最前沿,作為前鋒的勒積身上已經佈滿了刀口,滿身鮮血。他手中的彎刀流淌著鮮血,在他的四周屬於本部的護衛把他圍成一團,做最後的抵抗。距離他們最近的援軍也是同樣被包圍的戈犁木,前鋒,中軍和主力被秦人分割成了三部分!
“衝出去!衝出去!”勒積嘶吼著,痛哭著,他甚至能看到從陽周城外,一隻數千人的騎兵穿著和秦人一樣的黑甲,從側面衝進了圖爾塔本部的軍陣當中,在圖爾塔軍陣後,原本在山腰的秦軍步卒,也已然到達戰場!
完了!全完了!勒積眼中滿是絕望之色,這一次衝進來的兩萬王廷精兵,全部折損在了大秦國內!
‘唰’
勒積耳中剛聽到什麼,但隨著胸口一涼,他瞪著眼睛朝著自己胸口看去。原來是一支箭鏃穩穩的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他瞪大了眼睛,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驟然停止,隨即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得出口。
嘭!
身體從戰馬上倒下,四周的騎兵更是驚恐,自己主將的死讓他們失去了抵抗的心裡,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其他的秦軍一擁而上,吃了一個乾乾淨淨。
匈奴兩千騎兵前鋒殲滅!
“圖爾塔!圖爾塔!帶著人回到草原去!”撒拓滿是鮮血,他捂住被剛剛被包紮好的左臂對著圖爾塔說道:“回草原去吧,圖爾塔,不能再打了!”
圖爾塔看了看撒拓,又轉過身看著不遠處剛剛被秦人騎兵鑿穿的一部,臉上不禁露出了淒涼的笑容,他喊著淚水再次看向撒拓。
“撒拓,你一定要記住,我是這一次的主帥。”圖爾塔慢慢解下自己腰間的佩刀,這是一柄短刀,但上面卻是刻著精美的黃色花紋。
撒拓看著圖爾塔把短刀遞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剛準備說什麼,但圖爾塔卻是阻止了他。圖爾塔看著撒拓笑著說道:“王廷兩萬精兵敗於陽周,我自問無臉愧對單于!撒拓,你還年輕!帶著其他人回去吧。”
說完,圖爾塔舉起另一隻手的彎刀,他看著自己本部的人馬嘶吼道:“本部聽令,向秦人騎兵突擊!”
周圍將近三千騎兵,毫無顧忌的聽從了圖爾塔的命令,他們隨著圖爾塔的號令調轉了方向,拋棄了還在包圍圈中掙扎的戈犁木。
撒拓看著圖爾塔帶著自己本部人馬衝了上去,他咬了咬牙,握緊了精美的短刀,對著最後剩下的四千來人說道:“聽我命令,朝東北方向突擊!我們回草原!”
撒拓和圖爾塔分成了兩部分,一個朝西北和蘇角的騎兵去硬碰硬,打算拖住秦軍唯一的機動隊伍,讓撒拓帶著剩下的人有機會突圍回到草原。
的確,和圖爾塔所想的一樣,當秦軍騎兵被纏住後,更多的秦軍步卒圍了上來。反而是撒拓率領剩餘的部隊沒有戀戰,在留下數百人後成功逃脫了包圍。
冬季凜冽的寒風吹過,圖爾塔眯了眯眼睛,有些恍惚。他身上已經留下了數不清的傷口,身上的鮮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秦人的。
在他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秦軍,再一片寒光閃過之後,身下的戰馬也倒在了地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本部的侍衛衝了上來砍翻了一個秦軍,但隨著侍衛又被另一個秦軍用長戈刺穿了胸膛,侍衛的血飛濺在他的臉上。
“是熱的……”
圖爾塔失血過多,他已經支撐不住的躺在了地上,他甚至能聽見秦軍的叫喊聲如同自己的長輩在自己耳語低喃。
“圖爾塔,是你部族最勇敢的孩子,你一定會成為長生天最勇敢的勇士!”
圖爾塔努力瞪大了眼睛,他想看清楚眼前與自己低喃的人是誰。這種感覺,好像是自己的母親一般……
“偉大的長生天,我是你最勇猛的勇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