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塞拜三千里,力壓渭南十二樓!好大的口氣啊!”
“就是這酒館名怎麼感覺有些格格不入呢?平安酒館好像配不上這幾個字啊。”
“你們就別管酒館名字了,我帶你們來是嘗天上人間的,可不是為了充面子的,若是如此,你等還不如去渭水那邊的酒樓呢。”這時,一陣秦夜熟悉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來。
“哈哈哈,陸兄,別生氣,我們這不是聽你說天上人間般的美味嗎,這咸陽城什麼東西是咱們沒吃過的?所以只是有點不相信罷了。”
“哼,待會你們就知道了,可別到時候連舌頭都吞進去!”
“行,那咱們今日就去嚐嚐看,他家要是佔不住門口掛的那副楹聯,我非得把這幾個字給它糊上!”
高永趕緊循聲望去,便見說話的,是幾個騎著高頭大馬,文士打扮的男子。
他們身後,還有大隊的馬車轎子從巷子外緩緩駛來。
這陣勢登時就把高永給震住了,他活了這麼多年,哪裡一次性見過這麼多富家子弟?
而且瞧那馬車的樣式,分明是高官大戶啊。
高永連忙迎上去牽馬拉車,鞠躬卑軀的模樣,生怕讓別人以為酒館怠慢了他們。
陸文紹從馬上下來,看到高永,心中有些疑惑道:“這秦兄啥時候請了個門房?瞧這模樣,還挺上道的。”
這麼多人過來,作為酒館的實際把控人,秦夜哪裡會得不到訊息?
於是,還沒等陸文紹一行人進酒館,秦夜就從裡頭出來了,瞧見是陸公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就露了出來:“陸公子再臨寒館,可謂是讓我這裡蓬蓽生輝啊,而且還帶了這麼多人來,那我今日豈不是要好好露一手?”
“那是自然,唉,不滿秦兄說,自從前幾日我吃了你的手藝後,那完全就是其它任何東西都吃不下了。”陸文紹點點頭道:“本來第二日就想再來的,可誰知我父親知曉了巡街房一事,又將本公子關了禁閉,這不,一出來我就奔你這來了,還叫上了我的一眾好友。”
說著,陸文紹就開始介紹起身旁之人來:“這位是郎中令家的兒子,沈文成,人稱玉面小飛龍,唉也就是喜愛玉器罷了。”
秦夜看向陸文紹右邊的一位年紀稍大的男子,聽到是九卿的兒子後,秦夜忙道:“失敬失敬,原來是文成兄,在下早已久仰大名許久。”
後者聽罷便舉手向著秦夜微笑著回了一禮道:“不敢當,不敢當,朋友抬舉罷了。”
接著陸文紹又指向站在他後面的一個人,臉色卻突然不自然了起來,支支吾吾道:“這、這位呢,是太尉的兒子,簡溫庭,人稱山林書生,唉,你也別當真,就一書呆子而已。”
簡溫庭聽到陸文紹的話後,倒也沒有氣惱,而是先向著秦夜行了一禮。
秦夜見這人十幾歲的模樣,一襲皎色衫袍,再加上舉手投足見的風雅,到真是一副風流才子模樣,也忙向他回了一禮。
不過這次對方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等陸文紹將其與人全部給秦夜介紹了一邊後,肚子也是叫了起來,便催著秦夜趕緊去弄好酒好菜,好讓他大快朵頤一番。
秦夜也無不可,囑咐了幾聲高永好生接待後,也不再留下,往後廚去了。
畢竟現在的小廚娘,功力還不足以當主廚呢。
“咦。”等秦夜消失後,穿著玉色織緞錦袍、頭戴褐色頭冠的沈文成出聲問道:“陸公子,你不是說這裡是天上人間嗎?怎麼我見此地簡陋不堪,桌椅也是粗製爛造的模樣?”
“而且地方也小的很,都不知道能不能坐下咱們著多人。”其餘跟著來的人也是大惑不解道。
“知不知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啊?”陸文紹露出神秘一笑道:“地方差不代表東西不好,你們就等著品嚐美食就行。”
眾人也不全是紈絝子弟,大部分都是飽讀詩書之人。
特別是那山林書生簡溫庭,聽到陸文紹那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後,更是兩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