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人也一併帶走吧,不然妨著本酒館的生意。”秦夜指著還在跪著的趙日天,只是地方從臺階上換到了門邊的角落裡。
“還看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抬下來!”陳嶺沒好氣的對著身邊的兩個侍從吩咐道。
於是,推車的兩人又噗呲噗呲的跑到了趙日天的旁邊,將後者抬起就直接走了。
“掌櫃的,告辭告辭。”陳嶺倒退著再次拱手道。
這會秦夜只是揮了揮手,沒有再與其說些什麼話。
待見到那幾人消失在了巷口後,秦夜再也忍不住的衝向前去,一把從驢車上抱起了一捧錢幣。
奢靡的金錢問道從上傳來,秦夜貪婪的聞了一口。
“啊!”放下錢幣,秦夜大聲道:“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嗎?”
當秦夜吼完這一句話,這時,從酒館裡面探出了一個腦袋來,頭上戴著木簪子,長髮編成長辮子固定在右側,一閃閃的兩隻大眼睛就盯著秦夜抱著錢的模樣。
瞧見這位小姑娘後,秦夜就知道這錢要少一大半了。
不過他還是欣喜的對著姜禾喊道:“小禾,來分錢!”
......
晚間,咸陽城內史府中。
書房裡,嬴政正拿著一卷竹簡在讀著什麼,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唏噓聲。
坐下下首的吳遠騰此刻心驚不已,戰戰兢兢的看著首座上的陛下,當晚間時分,自己從未聽人通報過說陛下要來這裡,所以在嬴政踏入他這所內史府的時候,他還在小酌幾杯摟著姑娘呢。
雖然大秦律裡面沒有說不準許臣子喝酒尋樂。
但被大秦皇帝撞見,性質就不一樣了。
王賁雙手環抱著兩肩,靠在一顆柱子上半寐著,看也不看書房中的模樣。本來這會來敲打內史騰的人是他,不過嬴政突然來了興致,便就換了人。
王賁自然無不允,也免的他跟自己不喜歡的人談論什麼。
“吳卿,怎麼看上去你有點魂不守舍啊,是昨晚沒睡好嗎?”嬴政從竹簡之上露出雙眼,看著吳遠騰關心道。
咚!
還未開口,吳遠騰一把就跪了下來,匍匐在地上,顫慄著說道:“回陛下,臣該死!”
“哦?吳卿這是作甚?”嬴政一臉好奇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簡道:“快快請起,現在不是朝堂,你我君臣身份也不必如此講究。”
誰知,吳遠騰聽到嬴政一席話後立馬磕起了頭。
邦!邦!邦!
重重的磕頭聲毫不收斂的響在了書房中,待嬴政站起身後,才停了下來。
“臣,身居高位,卻容下欺上跋扈百姓,實乃尸位素餐,臣愧對於陛下!”吳遠騰死死的把頭俯在地上,一點也不敢抬起。
直到半個時辰後,這位掌管著咸陽全城治安的內史,才如虛脫般的倒在了地上。
重重喘著粗氣。
那高位上,早已不見嬴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