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極其重要的事。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來俊臣已經走了,帶著常亮甚至還有自己那位名義上的夫婿。
有些後悔,望著窗外搖曳的樹影,李秀寧緩緩的站起身來。
若是心狠一些呢?
若是多想一些呢?
若是提防一些呢?
今天這種困局,會不會就可以避免了?
那個楊默,明明是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陌生人,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信任他的?
連國公府最機密的事,都能讓他知道?
“小姐,楊默這人太可惡了,枉我們平日裡那麼信任他!”
春梅從未見過這種模樣的小姐,即便是當初國公爺父子三人應詔上京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失魂落魄過。
從小一起陪著自家姑娘長大,小丫頭自然猜到了她心裡在想什麼。
如果姑爺——不,楊默真的跟著那個姓來的御史,去長安做證人,李家...
“他平日了一副老實的樣子,原來都是裝的!”
想到李家可能面對的災禍,春梅對楊默僅剩的好感消失的乾乾淨淨,咬牙切齒起來:“還說什麼不喜歡朝廷的封賞,哼,都是騙人的鬼話!他們家為了一個侯爵都能傾家蕩產,等了五年,一個王爵怎麼可能不在意!”
“是啊,一個編鞋匠怎麼可能會抵擋住王爵的誘惑?”
李秀寧也跟著喃喃自語起來。
當時自己為何要那麼信任他呢?
她並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啊,為何...
也許是愧疚吧,畢竟他是被李家綁來的。
一個綁來的人,如此的淡定,本就很反常。
自己卻沒有意識到...
之前偶爾還想過,三五年後,也許真的能成夫妻,相扶相持,白頭偕老呢。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的緊。
事到臨頭,終究沒有誰能夠讓自己依靠,還是要靠自己...
悠悠的嘆了口氣,將心中亂七八糟的思緒全都拋開。
李秀寧坐在了梳妝檯前,看銅鏡中。
為一個這樣的男人憔悴,並不值得。
她將頭髮紮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慢慢的堅定起來。
事已至此,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即便是最糟糕的結果,作為李家的長女,獨自扛起便是。
見自家姑娘恢復了往日的堅毅,春梅也跟著激動起來。
“春梅,帶上武畏軍去教坊,將師姑娘接到府中東南別院。”
李秀寧站起身,看向掛在牆上的佩劍,剛剛的失落憔悴一掃而空:“願意或者不願意,已經由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