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容周氏拒絕她,那日後三房的香火,就指望二房去吧。
不過周吳氏想到被送回李家的周李氏,估摸著二房應該也惱怒了周春枝,才不會幫著她打理三房祭祀的事。
在東魏朝,若是家中沒有男孩傳宗接代,那便是斷了香火,是蒙羞全家的大事。
女兒嫁出去便不是本家的人,逢年過節和清明冬至,也沒有資格進香火的,更不能參加族人祭祀先祖的活動。
這也是當初,容周氏願意讓出田契那些給大房二房,就想著日後能一直依靠大房二房的香火,爹孃在九泉之下好有慰藉。
她並不是傻子,白白的讓出家產。
而是想的比較長遠,想讓他們這一脈,能一直祭祀供給三房香火。
但是現在,容周氏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孩子。
一味的隱忍,換來了大房二房的得寸進尺,那倒不如翻臉算了。
這樣還能護住她的孩子們,大不了逢年過節她來祭祀,哪怕不入祠堂,也算是給爹孃他們燒了香火,日後再教導好自己的女兒和容翊,每年上墳的時候給她的爹孃也盡一份孝心。
總好過付出過一切,卻得不到大房二房給的好處,反而還被他們所陷害。
“大嫂,我做什麼就絕了?當初分出周家,將我爹孃給的田契地契分給你家和二哥家,也是為了讓你們好好的祭祀我爹孃的香火,結果你們做了什麼,收了東西反而不辦事,還得我求著哄著,這麼多年,你們大房二房在我家拿了多少好處我也都給了,最終換來了什麼?”
周吳氏臉色驚愕的瞧著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容周氏。
容周氏冷著臉色,繼續道,“我委曲求全換來了你們的得寸進尺變本加厲,我若不同意,口口聲聲就是威脅,既如此,那香火你們不燒也罷,我單獨給我爹孃燒,他們再九泉之下若是知道我因為這事被你們苦苦刁難,我相信我爹孃也不會再讓我受委屈。
二叔伯已經讓你們家還給了田契,那這田契便是我家的了,從現在開始你甭想再從我這弄到一分一毫的好處,你若是不服氣,不必來找我,去找二叔伯說理便是。”
“你——”周吳氏指著容周氏,好半天說不出話。
佛明願不悅的看著她,“指著我娘幹啥,我們老容家日後不依著你們大房二房,也求不到你們身上,還不趕緊滾。”
周吳氏氣得不輕,放下一句狠話離開。
“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佛明願只覺得周吳氏像是個跳樑小醜,明明霸佔了她婆婆的東西,還算計到茯苓頭上,現在村長都站在他們這一邊,她還一幅受委屈的樣子要討回公道。
真是作惡之人不嫌自己是惡人。
等周吳氏一走,容周氏就像是洩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癱靠在一旁,長嘆了一口氣。
此時,容茯苓和榮珍珠也相繼走進棚子,兩個人都紅著眼眶,喊了聲娘。
容周氏抬眸瞧著她們姐倆,努力撐起一抹微笑,招了招手。
“茯苓,珍珠,你們過來。”
姐妹倆走上前去,容周氏看向她們,“從今往後,大房二房那邊不要去了,也不要幫她們幹活了,是娘以前糊塗,叫你們受了不少委屈,但是以後不會了,娘一定會給你們找到好人家嫁出去,絕不會比你們兩個堂姐差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