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廣貴的屍體被停在了大堂之上。
吳玄之看著這人的樣貌,與自己記憶中的絲毫無差。
此刻,對方的上半身赤·裸著,身上有一處豁口,這是仵作驗屍的時候開的口子。其胸膛位置,的確少一顆心臟。
吳玄之抬頭看了其中一個仵作一眼,瞳中界發動,只一瞬間,仵作近兩天的記憶全部被他讀取。
在對方記憶裡,有著他們解剖屍體的全部畫面。
正如他們所說,在切開何廣貴身體的時候,就沒有發現心臟。
心臟的確是在身體被割開之前取走的。
能夠不傷害面板就取走心臟的辦法,光吳玄之知道的就有好幾種。
比如說培育蠱蟲,蠱蟲細小,可自口鼻進入體內,待到在內臟中繁衍之後,就能把五臟六腑都吞吃乾淨。
還有云南有一名為鬼手草的植物,用秘法培育之後,能有悄無聲息的扎入人體之中,把五臟吸乾。
但蠱蟲啃齧,必然會在身體中留下蜂窩狀的痕跡。鬼手草殺人,則會在面板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猶如鬼手一般的印記。
但從何廣貴的屍檢來看,這兩種跡象都沒有。
若是白信在此處就好了,白信畢竟活了這麼多年,說不定見過類似的情況。
只可惜,自上次畸胎甦醒後,白信就一直在鎮壓畸胎,暫時騰不出手來。
至於甲十八,他的時間都花在修行上,對於許多修行秘術的瞭解還比不得吳玄之自己呢。
“先去走訪調查,何廣貴最近半個月,有沒有去過什麼特殊的地方,他個人有沒有與什麼人結仇。”吳赫擺了擺手,讓人先下去調查。
他是川中總督,每日煩心的事情一大堆,雖然此事可能涉及到些不乾淨的東西,但他也不可能把全部精力放在這事上面。
他之前也是讓人這般調查的,但這之前死去的四人在軌跡上,幾乎沒有重合的地方。
要非要找共同點,那就是這幾個人都不是啥好東西。
一個好色,是勾欄常客,得了一身爛病。
一個好大煙,家底都抽光了,老婆也被他給賣了。
一個好偷,好幾次被人抓住打的滿頭是血,但還是死性不改。
一個不孝順,家中父母年邁,但每日裡只管要錢,不給錢動輒打罵撒潑。
眼下這個何廣貴則好賭,有些閒錢就去賭博,之前去大館子賭,後來大賭場被封了,現在就是街邊賭。
難不成那邪祟還是什麼俠義之鬼不成?專門挑這等爛人去行俠仗義?
正是因為這五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蓉城府衙連半點頭緒也無。再加上此事可能牽扯神神鬼鬼,差人們做事不積極,便一直拖著。
“酒呢,給我酒喝?我渴了!”
正在吳赫愁眉不展之際,總督衙門之外,忽的傳來喧鬧之聲。
一抬頭,便見到一穿著新軍制服的青年軍官正大聲的嚷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