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什麼問題最讓學校煩惱,那毫無疑問是校園欺凌現象。不是不良,不是逃課,不是早戀更不是公然和老師抬槓,而是校園欺凌。這個問題就像個死疙瘩,將被欺凌的學生緊緊綁在裡面,有的時候一味用蠻力是解不開的。
欺凌這個問題最難解決的地方在於,就算校方和家長介入找到了欺凌該學生的人,問題也難以得到解決,欺凌很可能會因為報復而繼續,而且可能越加嚴重,從而導致被欺凌的學生受到超乎想象的心理和生理傷害。
而就算校方和家長不介入,幫助學生自己解決也不是那麼容易。
這得取決於欺凌一方的性格,沒有固定的處理方法。有些欺凌一方的學生碰到那些不服軟的欺凌物件後反而會激起他們的欺凌慾望從而導致欺凌變本加厲;而有些欺凌一方的學生在碰到那些怎麼都不服軟的學生後反而會覺得沒趣而失去了慾望。
所以,從本質上來說,要解決辦法其實要從欺凌的一方下手。但是往往欺凌的一方涉及人數極多,不管是強制手段還是開導手段都極浪費時間和經歷,頂多也就是從中選一個代表來懲罰一下以示警告,而這樣做並沒有效果。
這也是欺凌事件很暗善終的原因,往往最後都是以被欺凌的學生轉學告終。然而這同樣不是一個好方法,因為被欺凌的物件多少都有些性格上的孤僻沒有太多朋友,好不容易和班上的學生打成一片,這個時候再換到新的學校,別的學生都是老交情,只有自己一個陌生人,這導致轉校生很難融入群體中,最終還是孤獨的過完自己的高中生活。
並且,最後還是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所以說,欺凌事件很難有一個完美結局,導致這類事件永遠是學校和老師最頭疼的問題。
這個女孩叫謝依琳,在班上也屬於很少說話的型別,朋友不是很多,也很少笑,偶爾會和自己的同桌說幾句,但平時大多數休息時間都只是默默的在座位上聽歌。
這女孩名字很美,人其實也很漂亮,個頭不是很高大概一米五出頭,身材也很纖細看起來和初中生差不多,標緻的瓜子臉,丹鳳眼顯得媚意十足,小巧的鼻子和天生紅潤的雙唇,確實是個很俊的女孩。
“你們先去吧。”秦逸向李思思使了個眼色,然後來到了謝依琳身邊。
“謝依琳同學。”秦逸笑了笑道,謝依琳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整理著自己的頭髮和衣服。秦逸則是長嘆了口氣,很多人覺得男生之間的欺凌很可怕,經常被人圍著一頓群毆還要被劫走身上的財務,但真正可怕的其實是女生之間的欺凌。
女生之間的欺凌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害,脫衣服拍影片然後上傳到網上,又或者是啤酒瓶塞下體之類的,同時女生最擅長的其實是“關係侵犯”這種冷暴力,透過言語攻擊、冷嘲暗諷、散播流言、孤立和排擠他人等方式來進行心理上的傷害。
反觀男生,哪來那麼多小心思,看不順眼頂多揍一頓也就完事了。所以其實真正可怕的恰巧是女生之間的欺凌,類似的現象近年來越來越多。
見謝依琳不說話,秦逸微微皺起了眉頭:“是別的班的學生吧?”
“老師,我今天先不去升國旗了。”謝依琳淡淡的說,整理好了自己的頭髮,然後插上耳機在桌上趴了下來,把臉埋在臂彎裡安靜的聽起了歌來,似乎不打算和秦逸交流。
“介意老師和你一起聽嗎?”秦逸笑著問道,“就當是教教土氣的老師什麼叫潮流。”
謝依琳沒有抬起頭,過了一會兒從耳朵上取下一個耳機遞給了秦逸。見狀秦逸接過來塞到了耳朵裡,歌曲是陳奕迅的《可以了》。
“嗯,好品味,陳奕迅的歌都不錯。”秦逸笑著回道。
謝依琳依舊沒說什麼,繼續埋頭聽歌,秦逸則是問道:“你很喜歡聽歌吧?”
謝依琳還是不回答,秦逸於是自顧自的說著:“所以你才去練了舞嗎?”
這下謝依琳稍稍有點意外了,她抬頭斜睨了秦逸一眼,彷彿在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安老師跟我提過,你的身段很柔軟,而且你平時的姿勢會不經意的挺腰收腹,肩胛向外開,這是很典型的舞蹈者的特徵。”秦逸笑著說,“為什麼沒有繼續下去了?”
謝依琳託著下巴,微微嘆了口氣:“很多原因,我小學三年級就開始學舞了,之後因為個子一直長不高,然後老師說我跳舞不好看,說我繼續跳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不如算了。那會兒又剛好快中考,就放棄了。”
“其實和個子沒什麼關係,”秦逸笑道,“跳舞的女孩一定要自信,要敢笑,相信自己是最美的,那樣跳起舞來才會有那種吸引人的氣質。”
謝依琳點了點頭:“我的舞蹈老師也是這麼說的。”
“中途放棄會覺得很遺憾嗎?”秦逸饒有興趣的問,謝依琳搖了搖頭:“還好吧,其實也不是特別喜歡舞蹈,我只是喜歡音樂而已,比起跳舞更喜歡唱歌。”
“這樣啊。”秦逸點了點頭,過了好一會兒,他又問道:“願意和老師說說這事嗎?”
謝依琳抿了抿嘴,淡淡的回道:“她們說我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因為你的眼睛嗎?”秦逸好奇的問,丹鳳眼很容易給人一種嫵媚的感覺,再加上謝依琳本來就長得漂亮,會有女生因為這種事嫉妒她也很正常。
“老師怎麼知道的?你也這麼覺得嗎?”謝依琳微微皺起了眉頭,低頭難過的問。秦逸聳了聳肩:“因為你的眼睛最有魅力,自然也最容易招致別人的嫉妒了。”
“又不是我想的……”謝依琳咬著下唇難過的說,“她們說哪個班哪個班的男生喜歡我,讓我離他遠點,又不是我讓他喜歡我的……我甚至都不認識他,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選擇我……這不公平……”
看著謝依琳哭出來,秦逸倒是也鬆了口氣,掏出手帕幫謝依琳擦了擦眼淚,把她臉上那些彩筆畫出的痕跡擦掉,一邊回道:“是不公平,但是你的問題也恰好出在你‘什麼都沒做’這點上,你有想過嗎?為何他們挑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