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黑衣人在察覺到那幾位墨池苑弟子退避後,盡皆不知死活的衝了上去,想要將她們全部殺死,只是在他們剛剛靠臨這幾人幾米方圓的時候,卻被瞬間擊退了開去。
“退或死!”
聽著這名年輕人的話,黑衣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手持欞刺殺了上去。
然而僅僅幾刻功夫,就被瞬間擊殺,後方緊緊跟隨的黑衣人看到這一幕後,不由自主的遲疑一步,硬生生被後方的人逼上了槍口。
“酌師姐,小心身後。”一位墨池苑弟子看著左前方不遠處的那場戰鬥,慌忙提醒道。
酌之華聽到師妹的提醒,感受著來自於身後的殺機,憑藉著自身對於危機的警覺,忽而身體微微向右傾斜,險之又險的躲避了開來,隨後,掌間在地面微微借力,身軀頓而向前劃去。
黑衣人在察覺到她的動作後,瞬間便做出了反應,腳尖於地面一點,遂即身體微微前傾,手持欞刺向著酌之華的身影追去。
酌之華見此頓時知曉了他的意圖,在身軀向後極速滑行之時,手中長劍翻轉間對準那名追擊的黑衣人,遂即藉助掌中經脈向著後方地面一揮,身形頓時沖天而起。
黑衣人本以為酌之華會與自己硬抗硬,結果沒想到她竟然是藉助這種方法來規避戰鬥,茫然無措之間被她成功脫離了出去。
在黑衣人無法收力之時,酌之華成功落地,並且極速轉身持劍向著黑衣人背後刺去,就在此劍要將黑衣人貫穿涼時,另一位黑衣突然斜背突刺過來,打斷了她的一擊必殺之勢。
“可惡!”酌之華冷哼一聲,一臉不滿的閃避了開來。
莫山山打退一名黑衣人後,忽然轉身巡視四周,當她見到在諸位師妹中除了幾位少數修為高深的人以外,其她人都被打得節節敗退,若再這麼戰鬥下去必會有所傷亡,就再也無法淡定了!
師父書聖既然將這群師姐妹交託於自己,那麼自己就必須要將她們安全無憂的帶回墨池苑。
想及此處,莫山山忽然升空,只見在她的周圍逐漸閃現出了幾縷光芒,最終化為一道神符印,籠罩在這群黑衣人上空。
在這群黑衣人被上空絲絲縷縷的流光籠罩後,他們的動作忽然愈發的緩慢了起來。
周圍的墨池苑弟子見到此幕,頓時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動力,根據她們的瞭解,可以斷定出這是一道遲緩符,能夠大幅度降低敵人的速度,但此法卻有著極為嚴重的禁制,那就是對於天地元氣的消耗極為迅速。
以如今莫山山的修行程度,施展遲緩符只能堅持大約十餘息的時間,若她們無法在這短暫的時間中將他們解決,那麼等莫山山脫力之後,她們面對的壓力必然大增。
所以,對於此刻這等難得的機遇,她們都在竭盡所能的去攻破面前的敵人,如果按照方才的戰鬥情況,這些黑衣人必定能夠壓制住眼前的墨池苑弟子,然而如今在遲緩符的控制下,卻難以形成有效的反擊。
一時間,黑衣人的敗勢已經非常明顯,很快便被屠殺殆盡,黑衣人首領看著周圍的情況,知曉此事已經無法順利功成,頓時手指間打了一個手勢,便迅速的退避開去。
周圍黑衣人見到此幕後,在丟下了幾具屍體後,便成功的突破了重圍。
“別追了!小心有詐。”莫山山看著想要追擊的墨池苑弟子,當即回道。
“師姐,這可是我們痛打落水狗的時候,怎麼能夠放任他們離去呢?”酌之華看著遠遁而去的幾十道黑影,哀嘆道。
“窮寇莫追,並不止是一介虛言,要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若你將他們逼得急了,臨死前拉個墊背的人還是非常簡單的,你以為以她們現在的狀態,真的能夠應對瘋狗?”張乾看著她的神色,不禁善意提醒道。
“酌師妹!”莫山山看著酌之華神情憤慨,頓時微微搖頭道。
左帳王庭,位居荒原東部最為豐盛的草原地帶,他們賴以生存的環境,除了一望無際的草原,與堆積的累累白雪以外,就是牛馬羊,他們的主食就是乳酪、奶油、牛肉乾等等肉奶類食品。
面對這支風塵僕僕,只有十餘名墨池苑弟子與張乾、寧缺二人的隊伍,不止左帳王庭之人,即使是來自於中原的談判者侍衛,都對他們有些冷淡。
“沒想到她們臉皮竟然如此渾厚,明明糧草都已經損壞了,還向著左帳王庭趕來,難道這些墨池苑弟子不知道?神殿與聯軍對於他們的失誤早已有所不滿了!”
“我猜她們都已經傻了,否則又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事實上,僅僅憑藉著些許糧草並不足以影響到兩軍談判,左帳王庭若真心想要與中原議和,就算沒有這些糧草也會欣然同意。
這些糧草對於兩軍談判來說,只不過起到一定程度的心意罷了!在別人眼中看似是被脅迫般來此接受神殿宣判,實則只不過前來尋找公道而已!
在神殿詔令下,諸國都已來到燕北戰場,相較於墨池苑運輸糧草的任務而言,諸國為了保持兩國談判能夠佔據有利的地位,又不至於令左帳王庭生厭,只不過派遣了跟隨各國強者來臨的千餘軍士而已!
在夕陽下的草原帳蓬處,旌旗招展,西邊草場上帳蓬數量並沒有許多,排列的位置卻極有秩序,而那些在寒風中獵獵飄舞的旗幟,也顯得格外有精神,至於隱約可見的騎兵佇列,更是比這邊的中原聯軍騎兵顯得整齊肅然太多。
說到底,這也正是因為草原騎兵都是同一支部隊,然而中原聯軍所率領的騎兵部隊都來自於不同的國家,自然散亂了許多。
世人通常認為天下最精銳的騎兵,便是西陵神殿的護教軍,但殊不知神殿騎兵數量太少,依據教典標準嚴格控制在了千騎以下,所以真正強大無比,敢自稱席捲天下的騎兵卻是另外兩支。。
它們正是荒原上那兩支騎兵,金帳王庭騎兵,與大唐帝國的唐騎。
寧缺伸手指著草原深處,只見那裡正是一片秩序井然的帳蓬與一些熟悉的軍旗,說道:“我們去那邊駐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