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此話出口之際,悠然察覺憑空襲來的一抹嚴寒之力,忽地閉口不語,然而正是他此番言語,讓一眾青雲弟子若有所思。
此刻,碧水潭邊的兩名身影,依舊陷在沉睡之中,彷彿先前之事無法將他二人驚醒。
“小凡,機會我已經給你了,能否抓住就看你怎麼做了。”然而此刻一名跟隨在小竹峰弟子身後的身影,看著他們二人的模樣,忽然悄聲細語道。
“你在說什麼?”就在此刻,不知從何時出現在張乾身邊的陸雪琪,忽然向他詢問道。
“哦!沒什麼。”張乾聽著這則聲音,心驚膽顫的說道。
好在陸雪琪並未多加追問,因此張乾得以逃脫一劫。
七脈會武比試場內,共有七座巨大的比武擂臺,這七座比武擂臺均是由堅硬的玉石構建而成,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但卻並不刺眼。
這七座比武擂臺是在舉行第一次七脈會武之時搭建而成的,時光過昔距今已有一千二百年的歷史,然而歲月卻沒有在它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著實令人稀奇。
然而這七座比武擂臺的擺列,卻是依照北斗七星方位成型,北斗七星宛若一個巨大的勺子。
在玉衡與天權之前方,有一座臨時搭建的看臺,其上方更是擁有許多座椅,是供給青雲門內諸位首座長老觀看之所。
此刻的七脈會武比試場內,早已匯聚了眾多青雲子弟,他們均是站立於這座巨大的比試場內,相互訴說著一些奇聞趣事。
反倒先前路途所聞之事,並無一人敢於訴說,畢竟在怎麼說那二人均是一峰首座之弟子,更何況其中一人還是首座之女,除非他們不想繼續待在青雲門內。
忽然一聲清脆的鐘鳴之音,迴盪在這七脈會武比試場內,令所有青雲弟子精深一陣,一時之間原本喧鬧的會武場,為之安靜了下來。
只見在那臨時搭建的觀看臺上,七道諸峰首座與諸脈長老先後出現,忽地,道玄真人前行一步,環顧臺下無數弟子,並未多言,揮手笑道:“本座以掌門名義宣佈,青雲門第二十屆七脈會武大會,正式開始。”
就在他話音方落之際,“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的鐘鳴之音再度響起,震徹雲霄,迴盪不絕,給人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正是這則聲音響起的時候,張小凡悠然向著不遠處的田靈兒看去,只見此刻的她笑容滿面,彷彿一隻歡快的百靈鳥一般。
或許是田靈兒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悠然沉寂了下來,並且連忙走向了文敏等人身邊,似乎是在躲避著他一般。
張小凡見此那本來甚是歡喜的目光,頓時閃過一絲黯然。
在二人被宋大仁叫醒之際,便已得知他二人當時的模樣,已經被整個青雲門的人得知。
其後,田靈兒更是跑去與齊昊解釋,然而卻是一臉悲傷的跑了回來,從此,便一直對張小凡愛答不理,彷彿兩者之間因為此事成為了陌生人。
儘管田不易與蘇茹等人為此連番勸解,亦是難以解決,好在田靈兒並未因此而心若死灰,產生自絕之念,所以他們並未多加逼迫。
至於其後蒼松道人的幾句話,卻並未聽在他們的心中,當再一次鐘鳴之音迴響之際,他們方覺七脈會武就此開始。
此次七脈會武比試人數為六十三人,七座擂臺,需要分為四批,每批一十四人,另加擂為四,因未有六十四號,從而一擂輪空晉級。
也許正是因為初代七脈會武之時,並沒有想過後輩弟子會更改參賽人數的規矩,因此讓這本身並不需要加擂的情況出現,故而以北斗七星之位興建。
此刻的參賽機制,相較於比武擂臺來說,既顯多餘又顯空乏,著實令人難以平衡,但卻並非無法變通,因此方行此策。
然而在第一場比試之中,小竹峰卻有數人參戰,因此觀戰弟子略有分散,但此舉對於她們的壓力無疑少了許多,從而在發揮方面也不會造成重大的失誤。
“小竹峰弟子張乾,請師兄賜教。”在天樞位比武臺中,一襲紅衣的張乾立於臺中,凝視著對面那名略顯肥態的黃衣少年,微微拱手道。
“朝陽峰弟子吳正憲,我下手向來有些沉重,若師弟難以接下便告知予我,我自會盡力收回。”在張乾對面那名手持雙錘之人,神情憨厚的說道。
“師兄儘管放心出手便是,我自能接的下。”張乾頗為自信的說道。
“這人竟如此口出狂言?”一名站在擂臺下同樣身著黃衫之人,聽著張乾的話語,神情極為不屑的說道。“吳師兄力大非凡,他那雙錘亦都是頂尖法寶,如今更是即將踏入玉清境五層的強者,三者疊加即使玉清境七重都有一戰之力,就憑他還想接下吳師兄的攻擊,怕不是在做白日夢吧!”
“他再怎麼說也是小竹峰的弟子,若非天賦絕倫的話,水月師叔又怎會破例收他為弟子?恐怕這次吳師弟要栽到他的手上了!”站在這名弟子旁邊那名中年人,一直凝視著張乾的面部變化,當其察覺到他從始至終都掛著一抹微笑的時候,忽然嘆息道。
“李師兄,這怎麼會呢?看他年齡恐怕還沒我大吧!就算他天資不凡,修為再高,又怎能這麼快便達到玉清境七層呢?”那名年輕少年難以置信的說道。
要知道這名被他稱作李師兄的人,可是朝陽峰修為最高的弟子,如今已經成功邁進玉清境七重境界,若他做出評價的話,就不值得他不相信了。
“別忘了,能成為一峰首座的弟子,豈是尋常人能夠相較的。”
然而就在二人為此爭論之時,此刻臺上二人早已在一名長老的示意下,相互對決了起來。
只見吳正憲的那對大錘上,忽然泛起一抹土黃色的光暈,隨後邁著厚重的步伐,逐步向著前方的張乾奔跑而去,其固有的旋律像一柄鋒利的利刃一般,不斷地刺向張乾的心扉,帶來了沉重的壓力。
然而此刻身在壓迫中心的張乾卻一直未有動作,這在旁人看來顯得有些託大,但在那賓士的吳正憲看來卻是一番不同的感受。
這令他那渾厚的氣勢不由的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