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國王讓王子一個人來到房間內,父子二人開始了私下的談話。
“恕兒臣來遲了父王,弟弟功課漏洞太多,檢查的久了一會。”
“真的是,何必對他那麼上心,不知進取的小孩子罷了。”
國王帝夷對自己的兒子洛琳殺沒什麼好態度,準確來說,從出生的那一刻,自己就更加偏愛符輕雲。
符輕雲作為王位的第一繼承人,自然是重點培養物件了。無論文武都是每一個老師的重點關照,不但連同學都想和他套近乎,而且還被允許可以進入一般人都不能進去的最大的古籍殿內查閱任何東西。
這就是洛琳殺一直嫉妒的原因,雖然論天賦和性格他都不如自己的哥哥,但是那時候他還有母親。
母親死後,他甚至開始了憎恨自己的父親,因為都沒有去葬禮上看一眼母親…………。
“父親,小殺是我的弟弟,也是您的兒子,為什麼要這麼差別對待呢?”
“嗯?你居然還替他說話…………”帝夷有些意料之外。但是符輕雲只是回答了四個字:“我是哥哥。”
帝夷讓兒子擺好了桌子,父子二人面對面泡了一杯淡淡的茶,下著五子棋。
“兒子,你也不小了,一般人十五歲只要覺醒了戰魂就可以成為一名士兵。你也應該考慮成為王了”
“恐怕還早,而且現在的我,恐怕還不行。”
“時間不多了………不多了,雲兒,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吧”
王子當然清楚,時間不多了,因為在王國內,帝夷實際上已經被四個家族列入了仇恨榜單,可以說,現在的他,已經越來越四面楚歌。
“我和他們家族的族長曾經都是兄弟,但是看看現在………呵呵………自古無情帝王家啊”
“無論曾經多麼厚的情誼,都會成為犧牲品。我為了制衡他們,勾心鬥角了這麼多年,但是結果………就是把仇恨延續給下一代罷了”
“雲兒啊,說實話吧,你……討厭父親嗎?”
王子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的白色棋子一把封殺了棋局的勝負。隨後沒有遮掩。
“是的,我很討厭您”
“對家人,我討厭您對母親的不在乎,討厭您對弟弟的差別對待,討厭您……對我……的規劃”
“您想讓我當帝王,所以我成為了您想的樣子,漸漸的,我已經不知道一開始我的明顯是什麼……而那對您來說根本不重要”
王子淡淡的說出這一條條的過錯,語氣很平靜,因為這是他的父親。恨意不高,但是異常純粹,因為這是他的父親。
無疑,就家人來說,他不是一個好男人,一個好父親,更不是一個好丈夫。
“呵呵,那……對其他的呢?”帝夷沒有生氣,疲倦的眼睛居然有一絲絲的欣慰。
“對其他人,我討厭您對其他家族做的事情,特別是滅寇將軍一家………”
“這麼多年,你們之間勾心鬥角不知道用了多少莫須有的罪名造成了多少仇恨。”
“對於天下,我討厭您的不作為。畢竟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父親您喝茶………”
言下之意,說的就是帝夷每日用美酒美人來麻痺自己。對此,帝夷只是回了一句
“因為我累了,不想爭了……但是,真的鬆手的話,他們就會把我拉下去……撕碎我啊”
父子二人無言的對視著,帝夷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父親,你們真的有必要………這樣嗎?勾心鬥角了半輩子,從兄弟變成仇人,還有每天擠出笑臉來應付別人………”
“呵呵(苦笑)這由不得我,因為,我是帝王啊…………看似萬人之上,實際上……也就立於萬敵之上了”
“這個王位,從古至今,無論大鬼小鬼都想爭奪……而最後卻都是倒在這王位面前”
“為什麼王位那麼高?因為墊高他的是無數的枯骨和腐屍”
一將姑且萬骨之枯,獨王又何止萬具屍山?
自古無情帝王家,對他人無情的是帝王,對自己無情的,亦是帝王。
王子知道自己父親的意思……,是說,自己以後也會成為他的樣子。這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王子沒有正面回答,因為……他是符輕雲,又怎麼說可能按照別人的路走?他要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