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先生怎麼會在這裡?”童桐開口道。
“公司的一點事情。”聞人如初將手揣回兜裡,視線落在童桐包著紗布的手臂上,“倒是童小姐,你這是……”
“哦,工傷。Boss給了我半個月帶薪休假。”童桐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外婆住這一帶,所以回來看望一下老人。”
“原來如此。”聞人如初點點頭,“童小姐的傷勢似乎有點嚴重,要好好修養才是。”
“謝謝聞人先生的關心,並不是什麼大傷。”童桐扯了一下嘴角,笑容很客氣。
一旁的俞鵬飛沉默的看著這一幕,表情是若有所思。
“那……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聞人如初想了想,好像他和童桐之間也沒什麼可以繼續寒暄的了,便告辭。
“聞人先生再見。”從始至終,童桐的態度都很尊敬,就只是把聞人如初單純的當成她老闆的一個朋友。禮貌有餘,親切不足。
聞人如初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回頭。
童桐依舊站在原地看著他,眼裡的情緒因為距離而有點模糊不清。
“真是一對璧人。”身邊的助理見聞人如初的表情有點奇異,忍不住笑著道,“我對這位童小姐有點印象,是許先生身邊的保鏢吧?以前只看過她在許先生身邊做保鏢時的英姿颯爽,沒想到一旦談起戀愛,不管是多厲害的女孩子,都有小鳥依人的一面呢。”
“你這麼確定他們是一對?”聞人如初扯了一下嘴角。
“難道,不是?”助理有點懵。
從來不穿裙子的人居然穿了這麼具有女人味的裙子,除了愛情的力量難道還能有別的原因?
不可能的啦!
“這個聞人如初,是不是就是那個聞人如初?”俞鵬飛眯著眼睛摸著下巴,看著聞人如初俊逸的背影問道。
“他就是聞人集團的少東家。”童桐答道。
“你別打岔了,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俞鵬飛單手搭著童桐的肩膀,微微低頭用腦袋撞了一下童桐的頭頂,“我指的,是你的初戀男友,聞人如初。”
“喲,真難為你還記得我有初戀啊。”童桐諷刺,“你不是向來覺得我不是女人嘛。”
“愛情這種東西又不分性別。”俞鵬飛見童桐沒有否認,微微站直了身子,“真的是他啊?我可從來沒聽你說過,你的初戀身份背景這麼牛逼啊。”
“別說你,連我也不知道呢。我到現在也還懷疑是不是隻是有個人和他同名同姓還剛好長相一致而已。”童桐淡淡的笑了一下。
“我看他也不像是還對你有印象的樣子。嘖嘖嘖,這孩子有點可憐啊。”俞鵬飛使勁兒拍拍童桐的腦袋,與其說是在安慰不如說是在壓榨她,“這麼多年了,對初戀一直念念不忘,可是結果呢?人家不僅是個隱形的富豪,而且還對你沒有絲毫的舊情,甚至壓根兒不記得你這個人!”
“太慘了!真的太慘了!簡直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
“你夠了啊!不要以為你是個單身狗我就怕了你了!以後你脫單了看我不整死你!”童桐咬牙,惡狠狠踢了俞鵬飛一腳,又想起自己還穿著裙子呢,忙用右手撫平了裙襬,高冷的笑了一聲。
打從當初她和聞人如初失聯開始,她就再也沒有想過自己和他還能有什麼將來。
自然也不會覺得,聞人如初需要對兩人當初的感情有一個什麼解釋。
也不想過問聞人如初到底是真的不記得她了還是隻是因為什麼狗血的誤會失憶梗而不得已忘了她。
計較那些東西沒意思,人不該讓自己活得那麼累。
“你真的能一點不怨他?”俞鵬飛有點不能相信,“不科學啊,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他的時候,咬牙切齒呢。”
“哦,那時年少輕狂不懂事,現在我成熟了。”童桐瀟灑的撩了一把頭髮,可惜她實在不懂什麼叫優雅,所以這個撩頭髮的動作就有點像是在擰抹布。
看著俞鵬飛眼角直抽搐。
晚上睡覺的時候,童桐突然想起什麼,翻身起床,從床底下摸出了高中時期的紀念物。
留言冊,畢業照,那些所有記載了童桐高中時光的東西里,沒有一絲一毫聞人如初的存在。她甚至一直到兩人重逢了,才知道自己的初戀男友還有個牛逼的家世。
想當初,童桐還以為聞人如初是窮光蛋來著。
“哎呀呀,真是丟臉啊。”童桐自嘲一句,“怕不是你當初在做夢呢。和赫赫有名的聞人家少爺談戀愛?絕對是在做夢啊!”
她乾脆利落的合上畢業相簿,將其扔進紙箱子裡,然後仰頭直接摔在床上,被子一拉。
睡覺睡覺,想啥呢!
悶熱的炎夏,即便是到了深夜,這座城市依舊漂浮著彷彿讓人窒息的熱氣。聞人如初赤·裸著身子從浴室走出來,隨手扯了浴袍勉強系在腰間遮住重點部位,在冰箱裡取了一瓶冰水,擰開瓶蓋,仰頭喝下大半。
還是覺得心裡熱得慌,連中央空調都不管用。
手機被握在手裡轉了又轉,最後聞人如初嗤了一聲,給許徹發了個影片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