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正漫步著。
他已經觸碰了足足五個幻景。
每一個幻景都蘊藏了一個溫馨的場景。
而這些場景裡又蘊藏了些微的恨念。
其實,白淵完全能理解,經歷過那樣痛苦的過往,被那麼狠狠的背叛過傷害過,誰都會如此。
“這幻景裡的林小玉一直在往遠而去...”
“她是不是想帶我去什麼地方?”
白淵忽地有了這樣的意識。
寅時已至...
山莊越發的詭譎冷寂,好像凜冬裡的墓地,透著一種沉重的壓抑感。
白淵看著遠處,那是幻景裡林小玉下一個跑去的方向。
一棵繁茂古樹的枝幹上正掛著個鞦韆,鞦韆的繩索有些破敗和磨損的痕跡,其下則是荒草叢生。
吱嘎...
吱嘎...
鞦韆在夜風裡微微晃擺著,顯得蕭索無比。
毫無疑問,這鞦韆就是下一個幻景的觸發點。
白淵正要走去,忽地感到左手的劍開始突兀的發熱。
越來越熱。
繼而滾燙。
“不是鞦韆,而是...有什麼在靠近。”
白淵瞬間做出判斷。
然後在夜風裡停下腳步。
他視線稍稍轉動,看到了左側巷道,和前方樹林裡走來的兩個斗笠人。
這兩人顯然並非之前交鋒過的哥舒雲以及紀牙。
噠...
噠噠...
腳步聲在夜色裡隱蔽無比,卻又清晰地傳入白淵耳中,若非這把劍,他真可能注意不到。
斗笠人還未至,
但一種滿懷殺意的壓迫感卻已四散開來。
這壓迫感宛如令人窒息的河水,一瞬間覆籠而下,將這片區域淹沒在水下,而使得水下之人不覺生出恐慌感。
白淵因為境界差距,心底確實生出了些壓迫感。
而就在不遠處的陰影裡,無相正默默看著。
他身形繃緊,隨時準備出手。
無相其實早就料到了對方可能採取的行動,也知道“無名恩公不是官府中人,可能被針對出手”,所以他才故意分開,以求尋到對方的破綻。
而顯然,無名恩公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之前,無名恩公才連一句傳音都不屑回覆,這一路上,無名恩公才裝作不知道他跟在旁邊。
無名恩公走過了許多地方,在每一處都停留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