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思索之間,撤去了被摒棄的六識。
他才出現,就看到墨娘瞪大眼看著他,那一雙本是從容而美麗的眼睛正在迅速地變紅,淚水在快速地湧出。
緊接著,墨娘咬著唇衝了上來,伸手抓著他的袖子,關切道:“先生,你沒事吧?”
白淵搖搖頭,“怎麼了?”
墨娘急忙鬆開他的袖子,垂頭暗暗擦了擦眼淚,道:“剛剛你突然消失了,我擔心你出了事...”
白淵看墨娘雙眼還是紅的,心底有些好笑。
玉墨老師,還有孤寡幫幫主,居然還有這哭鼻子的一面...
他抬手,用手背輕輕貼在墨娘臉頰上,幫她擦去眼淚,道:“我過去不也是經常這麼消失嗎?”
墨娘道:“那不同,那時候你是往某個方向穿梭,而今天...我感到你是突然就消失了。今晚發生的詭異事兒已經夠多了,我擔心你就這麼不見了...”
一邊說著話,她的臉頰一邊紅著。
心上人的手觸碰在她的肌膚上,就好似流淌的閃電,觸地她酥酥麻麻的。
可旋即,她卻注意到這隻手。
這隻手竟是如此的年輕。
她握住了這隻手,讓那五指儘量地展開,展開到能夠讓她的臉頰貼在上面,感受這溫存。
她閉上雙眼,腦海裡忽然自發地迸出一個念頭:也許無名先生還很年輕。
這是她最早時候出現的錯覺。
而現在,這錯覺又出現了。
墨娘愣了愣。
她再想到無名先生曾經叫過她“玉墨姐”,這古怪的情緒就更濃了,因為在這許久的相處中,她發現無名先生並沒有那什麼“戀姐癖”。
那...無名先生那張冰蠶面具後究竟是什麼模樣呢?
會不會...是她本來的就認識的人?
不會的...
她認識的人裡絕對沒有無名先生這種層次的存在。
可若是無名先生在日常裡改變了性格,隱藏了實力呢?
畢竟,無名先生也總是夜間出現。
白天的他在哪兒呢?
又在做什麼呢?
如果說無名先生還是武者,那麼他應該是在白天休息,晚上修煉。
但無名先生既是修士,而修士的睡眠早已大幅度減少,換句話說...他每天只需要小半個時辰調息便可以恢復精神和維持精力了。
那麼,白天的他在做什麼?
白淵並沒發現墨娘竟在近距離觀察他的手。
他也大概明白了。
剛剛他摒卻六識,居然就從六識的表世界消失了,或者說其實他還在,可是別人已經無法感覺到他了。
另一邊,墨娘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放下了白淵的手,繼而退開兩步道:“先生,寒露,還有那兩個守衛...還有救嗎?”
白淵道;“寒露應該沒事,那兩個守衛需要好生照料,之後能不能恢復就看他們自己造化了。”
一旁平安坊坊主聞言,急忙安排了人過來,帶三人下去,然後又看向白淵,恭敬地行禮。
白淵道:“現在已經安全了,我再去老宅子裡看看。”
說罷,他直接進入了宅子。
果然,宅子裡那陰冷的氣息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