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卻不同,因為他頗有些頭疼地聽到了一個需要商討的話題——如何對付六皇子白淵。
為什麼要對付六皇子白淵?
長生樓的人已經查清楚了,昨天傍晚正是六皇子帶人去了雪尋的畫舫,然後才引發了一系列事件的,雖說不可能殺了六皇子,但卻要想辦法在規則之內進行制衡。
此時,白淵正坐在左手第一把交椅上,身側是墨娘。
他在此處的地位極高,甚至對面右手的第一把交椅都不是和他並列,而是和墨娘並列的,由此可見一斑。
至於交椅的款式,他的交椅和小佛爺坐著的交椅是同一款,其餘人的又都次之,由此又能見到他在此間的地位。
白淵心底對月桂姑娘很無語,但他也隱隱猜到月桂姑娘現在的心情。
畢竟,誰能想到堂堂四皇之一的懸空坊主,居然會在偷襲平安坊這種小事上失敗,並且身死?
會議到末,便是到了這一環節了。
很快,一個裹著紅白相間紗衣的美麗女子被引入了大廳。
細細看去,那紗衣的紅白相間,完全是鮮血染的...
而女子身形頎長,容貌美麗,只不過滿臉淚痕。
白淵微微側頭,因為...這姑娘正是昨天傍晚見到的雪尋姑娘。
只是看她此時的情形,便能猜到這一個晚上的時間裡,她經歷了怎樣人間煉獄般的痛楚。
白淵下首有一人忽地出聲道:“跪下。”
雪尋雙膝一軟,頓時跪在了大堂上。
墨娘見白淵關注,便湊過去,輕聲道:“先生,這是管刑部的天府君...他是南斗六刀之首。我長生樓總部裡,有龜蛇二尊,北斗七劍,南斗六刀,還有一百零八死侍等等...南斗管的就是刑部,北斗負責幫樓主處理事宜,分管情報。”
她說著話的時候,天府君冷聲道:“雪尋,雖說當時形勢緊迫,你不得不屈從,但正是你的屈從讓平安坊裡的大小姐和先生都被置於險地,而這險些對我長生樓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害。
你當知道,此時皇都亂局,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這損害...是可以讓我長生樓徹底覆滅的!”
雪尋連連磕頭,帶著哭腔道:“雪尋知錯,但雪尋一直在先辦法給樓中傳遞資訊...而且...而且先生和大小姐之事,雪尋並沒有完全說實話,雪尋沒有背叛樓中...”
天府君道:“我當然知道,你若真是徹底背叛了,定會告訴他們一更天時,你畫舫中燈火會按照特定頻率明滅三次...但你沒有。
可正是因為你,懸空坊才剛如此快速行動,直接奇襲...
你固然沒說太多事,但你也透露了太多。”
雪尋雙手撐地,無助地咬唇哭泣,她明白天府君的意思。
天府君道:“你好生配合吧,你父母依是安然無恙...”
雪尋揚首,抽泣道:“那賊女人正是道破了我父母所在,還取了我母親的髮釵...我這才...”
天府君微微側頭,看向對面的一個青衣劍客,“劍三,你怎麼說?”
那青衣劍客正是北斗七劍中的劍三,他平靜而自通道:“樓中家屬既是交給我部照看,便絕無可能出事...”
雪尋滿臉淚痕道:“可是...劍三大人,那真的是我母親的髮釵...”
劍三霍然起身,對著中央的小佛爺跪下,沉聲道:“若樓中家屬被人查到真實所在,我劍三願以人頭抵罪。”
小佛爺笑道:“我信你,歸座。”
“是!”
劍三起身,回位。
雪尋也算明白了,此時此刻樓中這事也不可能騙她,劍三大人的話讓她清楚地知道“所謂的北河村可能只是個障眼法”,她父母的真實所在並不在那裡...
她連連磕頭,哭道:“是雪尋愚昧,中了那賊女人的毒計,雪尋願意配合,也願意領罪。”
天府君嘆息道:“叛樓之罪,你當知道...不過,樓裡會讓你再見父母最後一面。”
雪尋涕淚連連,叩首道:“多謝天府大人,多謝各位大人,多謝小佛爺。”
白淵默默看著,他算是明白了,雪尋這是還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