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毒素太過可怕,而且又是外物,保不準陰姬身上還有。
所以,他站的遠遠兒地,一旦陰姬有異動,他立刻跑。
陰姬無語道:“我狀態完好時被先生擊敗了,甚至毀了氣海,成了廢人,如今先生倒是怕了?”
白淵淡淡道:“怕。”
陰姬:......
她抬手掀開黑紗斗笠,露出楚楚可憐的臉蛋兒,輕輕嘆息道:“刺客江湖,生死咫尺,先生不殺我...終究還是對我留了情。”
白淵想說“我不太喜歡殺人,之前南國世子也沒殺”,但話到口邊卻改成了:“你還不配死在我的劍下”。
陰姬愣了愣,滿臉問號,神色變了幾變...
她忽地問:“先生殺過人嗎?”
白淵仔細想想,在金雀山莊雖然殺了一些,但那一些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是人...
他思索之間,陰姬道:“先生不必回答了。陰姬已然知曉。”
旋即,她似乎覺得好笑,竟是笑了起來。
笑完,她才道:“若待此間事了,先生可否護我離開?我必有重報。”
白淵本著多得情報的想法,順著她的話問:“去哪兒?”
他留著陰姬,一來是不喜殺人,二來是想要從陰姬口中得到足夠多的情報。
陰姬看了他一眼,道:“西方。”
白淵道:“為什麼去西方?”
陰姬道:“我若說我師從修士,來自西方仙山,先生可信?”
白淵道:“何以為證?”
陰姬張嘴,輕輕一哈,頓時一個玉白色的小點兒飛了出來,落在桌面上。
陰姬唸唸有詞,只見那小點兒飛快變大,很快就到了巴掌大小。
卻見是個鏤刻著水瓶紋理的玉牌,而玉牌中央刻繪了兩個字。
那兩個字,白淵根本不認識,好像是不知那個時代的字。
陰姬道:“這是玉淨宮的令牌,先生可以取走驗證真偽。”
見到白淵的神色,陰姬又道:“此物先生取了也沒用,倒是我...可以為先生書信一封,舉薦先生加入玉淨宮。任何一個武者,都夢寐以求能夠加入修士宗門。
屆時,凡間恩怨便是煙消雲散,過往之事與我們何干?
我固然被先生毀了氣海,但對於功法的領悟還在,回到仙山只需循我玉淨宮秘法,潛心苦修不問世事,不過三四年時光自能修復如初,故而我並不恨先生,反倒是對先生生出好奇。”
白淵看了眼這令牌,沒感到【妙道】的危險提示,但他也不直接接過,而是用長劍隔空一勾,劍鞘挑起令牌的如意結,晃晃悠悠地倒了半空,觀察了一小會兒,果決不凡,不似造假。
而且江湖中人一直猜測陰姬功法的來歷,如今看來或是仙家奠基之法,也就是那名為玉淨宮的修士門派的“技能樹”的基礎功法。
白淵繼續問:“你不好好在玉淨宮修行,混入江湖,又來到此處,究竟所為何事?懸空坊不在此處,又何必一定要遠赴皇都吞了長生樓?”
陰姬道:“這事先生莫要問了,若是問了,你與妾身都活不了。”
白淵道:“我若答應護你去西方,你可願意把所有事都說給我聽?”
陰姬道:“妾身固然想返回玉淨宮,但若是說了,那便是回不去了...先生自行斟酌吧,武者夢寐以求的修士宮門就在眼前,而先生要做的不過是帶妾身同行...或許等先生有朝一日成了修士,自能明白一切呢?”
白淵本著多問資訊的打算,問:“玉淨宮在哪兒?”
陰姬道:“先生若有決斷,妾身自會帶路,此時卻是不便細說。”
“我想想”,白淵不再多說,長劍一揮,搭在肩頭,玉淨令牌吊在肩後,微微晃著,繼而出了牢門,漸去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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