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我,還不夠資格!”
他握緊拳,然後一拔劍,看了眼遠處的墨娘,吐吐舌頭,然後笑嘻嘻地對著白淵道:“師父,您和姑姑聊,我先走了。”
說完,這個大男孩也不待回應,一溜煙地跑出了院兒,然後還反手把門給關上了,輕輕的“哐當”聲傳來,顯然他又帶了帶緊。
墨娘微微搖頭,笑嘆了聲:“這孩子...”
然後看向走來的白淵道:“先生莫怪,這個宅子曾是我大一家子住著的地方,如今雖是修葺地好看了,但人卻沒了,冷清的很。今天難得有先生過來,這孩子就鬧騰了。”
白淵反倒是感到那孩子的真情實意,頗為難得。
比起皇子府,某種程度上,這裡才更讓他放心。
於是,他笑了笑道:“我也挺喜歡六子的,他是個勤奮的好孩子。”
墨娘眸光亮了亮,笑道:“行了,說正事吧...
之前說的那些從凶宅裡取出的黑貨,都在這兒了,先生看看吧。
看中的,直接挑了帶走,不必和妾身客氣。”
白淵側頭,看向她身側茶几上那些沾染著黑色渣粒的古飾玩意兒,
其中有鏽跡斑斑、圖案模糊的錢幣,
有斑駁的女子髮釵,
有經過了火燒卻沒有被燒燬的山水畫卷,
還有些則是碎裂到完全辨不出原樣的玉器。
白淵目光掃了掃,又看到地面的一些黑色炭渣,心底忽地覺著這炭渣很古怪,不像煤炭那種粗粒子,反倒是很細很細...
他隨口問:“這是什麼?”
墨娘道:“燒焦的人。”
白淵愣了下。
頓時間,一股尖銳而陰森的寒氣直衝心頭,強烈的噁心感頓時翻攪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可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即便再怎麼經歷了事,再怎麼聽說了事,但終究還是沒有殺過人,也沒有親眼見過死的這麼慘的人。
但同時,他心底還有一杆秤,所以依然在努力地維持著呼吸的平靜,眼神的平和。
然而,墨娘閱人無數,在說出四個字的時候,那風情萬種的眼睛就撇了一眼白淵,自也看到了他眼中的神色。
她心底暗暗舒了口氣。
是個不錯的少年郎。
怕是劍尖兒還沒見過血吧?
武功高強,卻還沒殺過人,真是難得了...
忽然之間,她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保護欲。
她想保護的人很多,可是沒能保護得了的人更多,她親生弟弟屠山盡就是其中的一個。
夜風吹過,墨娘回過神來,敲打了下煙桿兒道:“事情是這樣的。
末山縣的翟家正辦喜宴,一場大火,燒殺了所有人...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翟家有不少古玩,這些東西都算不得證據,自是有人能在地下市場買賣,我就託了關係,從末山縣運來了這裡。”
末山縣...
白淵想起“三師兄”無念出勤的地方,正是末山縣,所調查之事正是連環縱火案。
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