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好問:“嫂子今天夜裡還來嗎?”段樹勇說:“應該不來了。”鄭好說:“那就好,我家裡還有兩瓶五糧液,我回去給你拿。”
段樹勇一聽鄭好說到五糧液,眼睛就發光了,前兩個月,鄭好送給父親的兩箱五糧液,他偷嚐了些,那味道,至今想起來還回味無窮。
他有些猶豫說:“可是我還要看水庫呢,倘若有什麼閃失,爸爸媽媽不會饒了我的。”
鄭好安慰說:“沒有關係,有我呢,你放心。”段樹勇很是歡喜,客氣說:“老是喝小叔的酒,這樣不好吧。”
鄭好說:“這有什麼,你等著我,我這就回去拿。”段樹勇給鄭好取來了手電,叮囑說:“路上不好走,小叔要小心。”
鄭好說:“你不用擔心。”鄭好興沖沖地回家,把家裡僅剩的兩瓶五糧液提了出來。回來時路過商店,心念一動,又買了兩瓶蘭陵。
回到水庫飯店,段樹勇正眼巴巴的坐在門口等著他呢。看見鄭好手裡提著的酒,他兩眼放光。鄭好說:“怕五糧液不夠你用的,又買了兩瓶蘭陵。”
段樹勇說:“兩瓶就夠了。”此刻,段樹勇已經早早把兩個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他接過酒,熟練的開啟蓋,說:“小叔你也陪我喝一些。”鄭好剛要說:“我不喝。”轉念一想,“自己不喝酒,又怎麼能夠勸別人喝酒呢!”
念及此處,就沒有阻攔,任其對方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滿。
不過,鄭好想的太多了。段樹勇喝酒,根本就不需要讓,左一杯,右一杯,自斟自酌,幾乎就不怎麼吃菜,兩個小時後,他自己就把自己給灌醉了,段樹勇沒有說謊,喝了一瓶半,他就被撂倒了。
鄭好把段樹勇扶到旁邊床上,水庫有些涼,鄭好怕他受涼,特地給他蓋上薄被。
鄭好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此刻時針已經堪堪指向十二點。段樹勇鼾聲如雷。
鄭好悄聲說:“對不起了樹勇,小叔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不能因為你們一家的利益,損壞了大傢伙的利益。現在你們只是少了些旅遊觀光的收入。龍山的父老鄉親們卻可以因此過上一年的好日子。”
說完鄭好拿起手電,走出飯店。剛剛走出沒有多遠,突然看見大壩下面上來一人。
鄭好抬起手電一看,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心說:“糟糕,她怎麼來了呢?”
來人是段天明媳婦。鄭好遠遠地喊:“大嫂,你怎麼來了?”段天明媳婦走近鄭好。
她說:“心裡老是放心不下,就特地來看看。鄭好你還沒有睡嗎?”
鄭好說:“大嫂,你不要擔心,有我呢。”“樹勇呢?”鄭好說:“他,他睡了。”
段天明媳婦說:“這小子,我去喊他,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忙呢?”
鄭好心說:“不好,倘若她發現樹勇喝了酒,今天不就露馬腳了嗎?”
想及此處,過去攔住了對方說:“大嫂,你不用去了,他剛剛睡著,大概是白天太累了。這裡有我就行。你也回去吧,現在小偷這麼猖狂,可不要把家裡東西給偷走了。”
鄭好這麼一說,段天明媳婦說:“哎,也是,今天光是來釣魚的就來了十多輛車,累肯定累。那好吧,我就不去喚醒他了,讓他睡一個好覺吧。今天就麻煩你了,家裡有豬,還真怕被小偷給弄走。鄭好,那嫂子就先回去了。”
鄭好說:“你回去吧,我四處看看。”段天明媳婦說:“關鍵是要看好閘門那個地方,不要讓人偷偷放了水。”鄭好說:“我知道。”
看著對方消失在黑夜裡,鄭好抹了把頭上的汗,暗叫:“慚愧。”
他在壩上溜達了半個小時。又回到飯店。在門口聽見段樹勇依然鼾聲如雷,心中竊喜。
此刻他也睡不著,望了望天,就在門口石頭小憩片刻。約莫快要到一點半的時候。鄭好心說:“現在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向著水庫閘門走去。
他沒敢開啟手電,趁著夜色朦朧,悄悄的過去。雖然自信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可還是有些心虛。感覺水庫裡的風吹的有些冷,是心冷。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嘩嘩的水聲:“怎麼回事?風不是很大,怎麼會有嘩嘩的水聲呢?”
愈是接近閘門,那聲音越是清晰,而且水流聲音似乎越來越大。先還是涓涓溪流的嘩嘩聲,很快就變成了呼呼的猶如大風捲過巷道的聲音,再後來就是像瀑布一樣的轟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