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沒有起床走動,所以沒有許暢說的胸口悶的感覺,剛才許暢一說,自己深吸幾口氣,感覺彷彿是缺氧。
他猛得以手捶床說:“我明白了。”許暢嚇了一跳,問:“你明白什麼了?”
鄭好迅速拿起傷寒論,嘩嘩的翻了幾張,大聲念道:“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許暢說:“什麼之乎者也,什麼麻黃湯證?”
鄭好說:“我和你得的是一樣的毛病,都是發熱,怕冷,喘,沒有汗。書中這段條文,前幾天我還翻到過,可是自己得了病,受到干擾太多,想到的太多,反而無所適從,甚至有時候都認為是得了絕症。”
許暢說:“我現在的確是沒有一點汗,乾熱乾熱的。”
鄭好高興地說:“我也是呀。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說完鄭好興沖沖下床找筆開藥。開到一半,鄭好放下了筆。皺起了眉頭。
許暢著急說:“怎麼不開了,快點開出方子,快點拿出藥,我們還要治病啊。”
鄭好說:“可是這個方子太危險了。”許暢說:“危險什麼?”
鄭好說:“傷寒論上面這麼多方子,沒有一個方子像麻黃湯一樣有那麼多的禁忌症。我數過,一共九條呢!”
許暢問:“哪九條?”鄭好說:“說了你也不懂。”反正這個藥方看上去很不安全。”
許暢說:“管他安全不安全,反正現在是快要難受死了,先吃她孃的再說。我就不相信還能吃死人。”
鄭好一拍桌子說:“好吧,我佩服你這種不怕死的精神。”
沒用多少時間,就開了兩張方子。許暢奇怪地問:“既然是同樣的毛病,為什麼還要開兩張藥方。”
鄭好說:“昨天在書店看到漢代的度量衡和現在折算是1兩等於現在15.625g,我的處方用的就是這個劑量。”
許暢問:“我的不是嗎?”鄭好說:“你用的是現代劑量。”
許暢說:“傷寒論是漢代人寫的書,當然要用漢代的劑量,用現代人寫的劑量怎麼可以,我也要用你的那張處方抓藥吃。”
鄭好說:“那怎麼可以,那樣的話,方子劑量就太大了,會很不安全的。”
許暢問:“與徐曉宇喝的小柴胡湯是用的漢代劑量嗎?”鄭好說:“不是。”
許暢又問:“那麼治療瘟疫的白虎湯是漢代劑量嗎?”鄭好說:“也不是。”
許暢說:“那麼你為什麼要喝漢代劑量的麻黃湯呢?”鄭好說:“好奇,想試一試,古代的人為什麼要用這麼大的劑量。用了到底會出現什麼情況呢?”
許暢說:“拿活體人做實驗是極其不人道的,是731乾的事情。”
鄭好說:“我又不解剖,不動刀,我拿自己做試驗,礙別人啥事。走吧,我們去買藥。”
許暢哀求說:“朋友,我實在是走不動了,這件事就由你代勞吧,我對朋友是充滿信任的,不怕你在藥中下毒。”
鄭好也不想動,可是這件事情總得有人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