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殺了你的家人呢?你既然供養了他們這麼多年,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你痛下殺手?”
傅清歡從劉嫂的言談舉止中不難看出,她是個狠心又要強的女人。卻不曾想......全家都要她一人去供養。
說起了這裡,劉嫂竟然笑了,笑的特別扭曲狂妄.........
劉嫂冷哼了一聲,似要開始述說著自己做了這麼多錯事的無奈。
“你養過牲畜嗎?你養過廢物嗎?若是沒養過的話,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教我呢?我家境貧寒,十歲便嫁給了我丈夫。”
“你十歲就來到了幽州,過這些苦日子?”
“對,沒錯。我十歲就來了。說是嫁過來了,實際上就是父母為了錢,把我賣在了這裡而已。這麼說夠直白了吧?我丈夫生性好吃懶做,要不是花錢買了我,他根本娶不上媳婦。嫁過來之後,我不光要伺候他,還要外出打獵,養活一家。這一干,就是四十多年,你想過一個女人四十年如一日的做這些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情嗎?隨著時間的流逝,我不光要伺候老的,還要伺候好小的,整個家裡,都是我在忙裡忙外,他們都像是吸血的蝙蝠一樣。”
劉嫂越說越激動,由此可見,這樣的日子她究竟壓制了多久。
幾天?幾年?有可能是半輩子吧.........
劉嫂繼續說:“打了這麼多年的獵,我也想歇歇了,腿都壞了。既然我養活不了他們了,那就直接殺了他們!”
“可你殺了他們,那不也是你的家人嗎?你大不了就遠走他鄉,讓他們自生自滅也比髒了你自己的手要強得多吧?”傅清歡很不理解劉嫂的做法。
劉嫂像是瘋了一樣的吼了一聲:“不行!不行!他們都是我供養的,就是我的人,我養了他們這麼久,這些年的壓迫等同於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憑什麼放過!我親手養的的獵物當然要我自己親自食用了!對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劉嫂尖酸的笑聲充斥著整個地窖,她整個人都變得格外扭曲。
她真是既悲慘,又可惡。
“你丈夫,你的孩子,害了你,他們都該死,那那些隔三差五被你殺了放血的人呢?他們也該死嗎?嗯?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比我過的順遂的人,都該死!況且在這個地方活遭罪,倒不如死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們好。死了就死了,下輩子也別再投胎了。剛好,可以孝敬山神,山神保我平安,這不就是齊了嗎?”
“那你可真是無恥,原本對於你的遭遇,我們還表示同情,不過現在看來,確實沒必要。”
“我用得著你們的同情嗎?”劉嫂只覺得傅清歡不自量力,蔑視的看著她:“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說這些?你們......早晚都是死。”
劉嫂已經宣判了他們的死期。
傅清歡又問:“既然你想殺了我們,那我們臨死之前也想要個明白,山神到底是什麼?”
“是神,一個天山腳下的神。”
“你見過?”
“當然!”
看劉嫂的樣子,似乎是越說越玄了,再問下去,也根本就沒有意義了。
劉嫂也覺得傅清歡麻煩極了,身為獵人的她,殺人這種事絕對是小事一樁。
“去死吧!”
就在劉嫂舉刀揮向了傅清歡的那一刻,百里長嘯在後面將一塊巨型的冰塊砸在了劉嫂的腦袋上,那力道,足以將劉嫂的頭骨雜碎了.........
劉嫂瞬間倒地,沒了氣息,死不瞑目。
傅清歡深吸了一口氣,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
二人的配合不錯,最起碼沒受傷。
傅清歡雖然沒有真的害怕,可劉嫂的行為確實讓人毛骨悚然。
她也是可憐的人,不然不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死不瞑目。
“我還以為她是個好人呢,那樣熱情好客,竟沒想到都是假的。”看著劉嫂的屍體,傅清歡用低沉的聲音說著。
“可不是嘛,要不是你的提醒,我還真以為這是個好人呢。不過她成了這個樣子,她的家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一個女人揹著養家的重擔背了四十多年,誰又能始終如一日呢。”百里長嘯無奈的搖搖頭,伸手去幫死去的劉嫂把瞪得溜圓的眼睛閉上了。
傅清歡和百里長嘯兩個人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逃出去。
這個地窖有後門,後門就可以躲開村民們的圍剿和追擊。
“歡歡,咱們從後門走,不過出去了之後,咱們倆唯一的出路就只有進天山了。雖然風雪極大,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
“事不宜遲趕緊走!”
“好。”
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在風雪之中。山裡的積雪可比外面的厚多了。天山腳下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