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搖搖頭,辛羸繼續吃著糕點喝著茶,看外邊一片忙碌景象。
今年會試以及之後的殿試,都跟他沒什麼關係了,八月份趙曙開制科的話,他倒是必須去考,然後便是九月的鄉試,與來年的會試與殿試。
倒是肥皂產業的事兒,得去問問趙曙店鋪搞定沒有,越早覆蓋出去越好。
封城一直持續到午時才結束,據說,這次封城抓住了作奸犯科之人多達一千六百餘人,開封府的地牢已經人滿為患,便只好將其中罪孽深重的轉交到了城西北三里外的天牢看押。
真是可憐了這些孩子,大宋自開國以來,還從來沒聽說過進了天牢還能活著出來的例子,這一進去,他們也不可能再活著出來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能夠在天牢裡面安安生生的度過後半生。
封城結束之後,辛羸一行四人便朝著辛家莊走去,一路說笑著,很快便到了辛家莊。
辛一告辭離去,約莫是要去給族長彙報昨晚發生的事情了,分道揚鑣之後,只是轉過了一個彎,辛羸拿破舊的屋子便出現在了眼前。
大門大大的開著,似乎是有客人到了,否則,以響兒的性格,恨不得連牆上的縫隙都得全部堵死。
進門,老遠便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坐在辛羸常做的位置上,在他面前站著亞當和夏娃兩個孩子。
“家主回來了!”亞當開口提醒道。
那人回頭,一身簡譜的衣著,若非是認識他,平時要是突兀的見著這麼一個人,辛羸打死也不會把對方跟皇太子等同起來。
“辛羸拜見太子殿下!”辛羸笑著行禮。
三十六與種建中則跟著行禮,卻沒有開口拜見。這是北宋的習慣,還有著一絲魏晉的風采——臣子的臣子不是臣子!
反正北宋是個極端矛盾的時代,他是新事物和舊事物並存的一個轉折期,既有那種臣子的臣子不是臣子的說法,卻也同樣有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說法。在其他方面,他也是這樣,士大夫們一邊談論著高雅,另一邊卻跟百姓黎民組合成了真正的市民,同樣淪入了俗之中!
可惜,這個轉折期還沒完全將新事物發育起來,便直接被蠻族幹掉了。
然後,先進的文明與落後的遊牧文明結合,就被取了一個平均值,於是,大宋用領先西方一千年的水平,與落後西方五百年的蒙古融合,就融合成了領先西方五百年左右的文明,蒙古人固然因此而成為了中華民族的一部分,可華夏卻不再是那個華夏了。
歷史裡面交雜的愛恨情仇,最終都煙消雲散,成了一個不可提及的事物,就好像後世有人說岳飛不是民族英雄,而是阻止中華民族融合的敗類一樣,或許,辛羸要是失敗了,在一千年後,他也會成為某些專家嘴裡那個阻礙中華民族融合的罪人!
辛羸苦笑,政治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所以,他很喜歡北宋的開明政治,皇帝至上,卻能做到真正的言論自由,還能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還有著皇室宗政黃金鐧可上打昏君!
當然,辛羸所指的北宋,最多是從真宗到神宗這一百來年,真宗之前,還殘留著五代的餘風,而且,太宗開了一個不太好的頭,那便是皇位可以兄終弟及,這導致了徽宗成為了皇帝,導致了北宋的腐敗與滅亡,而神宗之後,趙氏皇帝已經只顧自己享樂了,至於南宋,那更是偏安一隅。
其實,不作死的話,南宋也可以一直苟且偷生下去的,奈何,宋代的皇帝真的是腦子抽了,不聯合弱者來制衡,反而聯合強者滅掉另一個弱者。
北宋的時候,就聯合更強大的金國滅了遼國,導致半壁江山沒了,南宋的時候,皇帝大臣們更牛逼,居然聯合蒙古人把金國給滅了,然後,最後的半壁江山也沒了。
有時候,辛羸真想把趙氏皇帝的腦子挖開看看,看看裡面是不是裝了豆腐渣!
趙曙笑著點頭:“十一郎免禮,你這一對小童,可是把你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啊!”
辛羸謙虛的笑了笑:“童言無忌,若是太子殿下與他們相處一段日子,這兩個小傢伙怕是就不覺得辛某厲害了,而是會改說太子殿下天上少有地上無。”
“辛十一!”趙曙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你不像一個未及冠的少年,反倒像是五六十歲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辛羸哈哈一笑:“五六十倒不至於,而立之年應該是有了,三年瘋癲,在夢裡,經歷了二十七載!”
“雪兒說你在夢裡去了仙境?”趙曙有些疑惑:“這肥皂可就是仙境之物?!”
辛羸想了想,點頭:“不錯,這肥皂就是仙境之物,仙境之內,人人皆用肥皂,甚至於還有香皂,牙膏、洗髮水,林林總總,一切方便民生之物,都是我大宋想都想不到的東西!”
“牙膏?洗髮水?!”趙曙滿臉驚奇:“十一郎也會做這牙膏和洗髮水?!”
辛羸滿臉尷尬:“會是會做,可我大宋缺了許多原料,做起來未必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