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現在的辛羸並沒有這種能耐,所以,寶物還是別急著拿出來了。
司馬雲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起來,立馬便想通了其中關節,問道:“十一郎可是擔憂汴梁諸多豪門眼熱?”
辛羸微微一陣錯愕,這妮子很聰明啊!
見到辛羸這幅表情,司馬雲得意的笑了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十一郎,莫不如這樣,你給歐陽相公一成乾股,再給我……再給皇太子殿下一成乾股,這樣以來,官員之中有歐陽相公鎮著,王子公孫則有太子殿下,自然再沒有任何人敢覬覦你的產業。”
辛羸眼睛微微一亮,的確,若是找別人的話,對方未免會獅子大開口,可若是歐陽修和趙曙,一個是名義上的恩師,一個很有可能是他未來老丈人,想來不會要太多,但是,一成乾股顯然也是不夠的,那個分量的人物,哪怕關係再好,終究還是需要給一個市場價的。
想到這兒,辛羸嘴角勾起笑意,看著司馬雲,一臉揶揄:“司馬兄當真冰雪聰明!”
冰雪聰明?!
這似乎是形容女子的詞彙。。。十一郎果然知曉我是女兒身!
司馬雲臉上一片潮紅。
看著如同紅蘋果一般的精緻小臉兒,辛羸一陣心悸,連忙壓下雜念“這些瑣碎事明日再說。今日,不談公事。”
說著,辛羸逃也似的移開目光,舉起酒杯一口飲下,酸酸甜甜的,有股醋味,這便是北宋的酒。
喝了一口,辛羸心底依然滿是慌亂,便重新斟滿了酒,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高聲道:“諸位!辛某有話要說!”
話音落下,滿院子的人都抬頭看過來。
剎那間,全場聚焦。
辛羸嘴角泛起一絲弧度,微微一拜:“今日,多謝諸位兄弟前來幫忙,辛某敬諸位兄弟。”
“不敢。”
“十一郎,可別折殺了俺們。”
“就是,這都是兄弟們應該做的。”
“對,別說只是運糧,便是十一郎此時酒興上來,要去攻打西夏,兄弟們也舍了這百八十斤,與十一郎同去!”
“對,同去!”
句句盡是慷慨之言,或許有逢場作戲,或許有阿諛奉承,或許有趁著酒意胡言亂語。
辛羸還是忍不住心底一暖,同時,他更深刻的明白,利益才是人情的根源!
“何來應該?兄弟們的氣力便不是氣力了麼?今日,辛某做主,凡來者,走時,一人一石麥子。”
辛羸頓了頓,在眾人還沒來得及說話時,便大聲喊道:“可不準推辭!”
正在給客人添菜加酒的響兒,聞言,身子猛地僵住,酒灑了出去,小臉兒更是整個的黑了。
敗家十一郎,這……又是四十餘石糧食啊!
“十一郎仗義!”週三郎端著酒壺上前,滿臉通紅,激動的開口:“我周老三敬十一郎!”
說罷,周老三仰頭一口喝下。
劉三兒也不甘落後,有樣學樣的端著一壺酒上前:“劉三兒,敬十一郎!”
有著兩個老大級別的帶頭,全場陡然起身,全都高呼著痛飲。
角落裡,李三兒酒意上來,也沒了往日拘束,許是興致高昂,當即大吼道:“某聽過一句話,對酒當歌!十一郎且歌一曲!”
聽得李三兒這話,在座之人紛紛眼睛一亮。
十一郎的歌詞,可當真是人間天籟啊!
豈不聞,這幾日以來,汴梁城內的風花雪月之所,處處都已經不再唱柳三變的詞兒,而改唱十一郎的“傾我一生一世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