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濮王府,辛羸一刻也不願耽擱,直接走到街頭油壁車前,扔出一兩銀子。
拍著油壁車,急匆匆的道:“包車!去辛家莊!”
眼見白花花的銀子,車伕憔悴的臉上立馬掛上了濃得化不開的笑容:“好嘞,客官請上車!”
辛羸迅速踩著小凳子登上了油壁車。
車伕更是手腳麻利的一彎腰,迅速將墊腳的小凳子抓上油壁車,與之同時,一鞭子已經抽在了馬屁股上。
“儘量快一點!”
“放心,老漢兒當年也是做過郵差的,就連那八百里加急也曾送過三次。客官,您坐穩就是!”車伕高吼一聲,馬兒迅速轉彎,朝著中央大街行去。
快馬加鞭,油壁車風一樣的衝出去,驚得路邊之人在塵煙之中罵聲連連。
油壁車出了中央大街,再途徑東十字街,轉過路口之後,便出了汴梁城。
出城之後,道路便變得凹凸不平起來,馬車顛簸至極,屁股也受盡了折磨。
遠遠的,辛羸便瞧見了自家屋子。
腐朽的木質大門,散亂的黑瓦,偶有裂縫的牆壁。
或許,該找個時間好好修一下了。
呵呵,竟然緊張了……辛羸回過神來不由得有些無語。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越是緊張的時候,越容易去想到一些平時怎麼都注意不到的雞毛蒜皮一般的東西。
心臟不爭氣的跳動起來,辛羸緩慢的下了馬車,深呼吸幾次之後,努力的板著臉,朝著房門走去。
抬起手準備敲門。
可剛抬起手,他便猶豫了,他怕來開門的是司馬雲,那樣就太突然了。
或許,該直接推門而入?
辛羸抬手按在了門上,用力一推,門沒開,嘎吱嘎吱的聲音倒是響徹個不停。
這嘎吱聲傳了出去,下一秒,院子內便傳來響兒的聲音:“門外是何人?”
尷尬!
辛羸恨恨的瞪著依然自顧自晃盪著的木門,心底暗罵:艹,明天老子就把你劈了燒柴!
一邊罵著,辛羸一邊做賊似的回答道:“響兒,是我!”
“十一郎?回來了?李三兒,快去開門!”響兒的聲音再次傳來。
辛羸一陣無語,連響兒這丫頭都學會使喚人了,這剝削階級的風氣要不得啊。
透過門縫,看見雖然還穿得破破爛爛,卻已經打扮得乾乾淨淨的李三兒走了過來。
門栓被拉起來,李三兒迅速拉開房門,當即便很是鄭重的行禮:“見過十一郎!”
“唔,好,你這是?”辛羸有些不明白李三兒這是來幹嘛的。
“回十一郎,小的是來幫著搬運糧食的!”李三兒依然很恭敬。
辛羸這才想起,今日大房要送六千石糧食過來的。
“即是送糧,為何還要栓門?”
“糧食早就已經送過來了,如今全放在後院,響兒姑娘怕有人來搶糧食,故而栓門。。。”李三兒說著說著語氣漸漸低了下去。
似乎不應該說響兒姑娘的壞話啊,可是,也不能欺騙十一郎啊!
“唔,這倒是是響兒的做法。”辛羸無語點頭,大步朝著後院走去。同時卻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幫忙的,都來了哪些人?”
李三兒聞言,認真的回憶起來:“有劉三兒哥,還有周三郎,還有攏共三十來人,都是跟著劉三兒哥和週三郎混跡市井的兄弟。”
辛羸停了下來,帶著些許期待:“沒有別的人了麼?”
“沒了,之前大房那邊倒是有十個家奴過來,但半個時辰前便已經走了。”李三兒一板一眼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