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布列塔尼亞在第十一區的軍事基地,一向防衛森嚴,只是今天因為公眾行刑的事件,大部分的軍隊都被調派了出去,當然,防禦的力量也不是沒有的,不如以往的那般森嚴罷了,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子,在通道上面走著,從面容和身段上看去,絕對是一等一的美女,在她們身後的走廊裡面,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軍人,有的是被一種植物纏住了身子,生生的勒斷了喉管,有的則是胸口塌陷,整個前胸全都下凹了進去,這樣的重擊讓人難以相信是人類力量可以造成的破壞,就更加不用說是兩個弱女子了。
“左邊通道有六個人正向你們走來,七秒之後會與你們相遇。”蒂法和許寧寧的耳機裡面同時傳來了小女孩的聲音,雖然聲音稚嫩,但是卻透著無比的沉著與冷靜,許寧寧和蒂法對望一眼,保持著不變的速度繼續前行下去,在拐彎處即將相遇的一刻,蒂法微彎了一下小腿,之後身體迅速的竄出,像是一頭迅猛矯捷的獵豹,直衝而過,單腳在牆壁上面借力一蹬,巡邏的衛兵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最前方的男子已經被突然殺到的黑影一腳踢飛了起來。
“有…”後面跟隨計程車兵顯然發現了不對,剛想開口警戒其他人,可才開口說了一個字,喉嚨就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卡主了喉管,那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但是也同樣充滿了危險,那看似纖弱無骨如同細蔥的手指,就像是鉗子一般的卡主了自己的喉嚨,讓他即便是用處了渾身的力氣,仍舊無法掙脫,最終隨著那女子手臂輕微的轉動,嘎巴一聲脆響傳進了他的耳朵。
其他人也發現了情況不對,因為力量被下調到了百分之二十的實力,蒂法不可能在一瞬間將眼前的六人全部格殺,但他們也無法在發出任何的聲音了,不知何時,他們的身上已經爬滿了藤蔓,那帶著倒刺的一根根藤蔓像是冷血的蟒蛇,將他們的喉管全部束縛,幾聲輕微的脆響之後,變成了一地的死屍。
蒂法和許寧寧不會多看一眼這樣的場景,殺人之後迅速的向著目的地繼續前進,這已經是他們進入這個基地之後遇到的第七波巡邏隊伍了,如果不是因為有灰原哀提前滲入到了對方的內部,可想而知,他們這一次來顯然不會這樣輕鬆,但林秀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尚且不知,因此,時間十分寶貴,還在沒用更多的時間他們就找到了被困在牢房裡面的和尚。
劉毅的身體顯然經歷了嚴格的拷問,身上佈滿了酷刑留下的傷痕,但是精神尚未恍惚,看到蒂法和許寧寧之後,竟然還咧嘴笑了笑,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身上估計已經被打斷了幾根肋骨了,可是這些傷痕也說明了,他至始至終也沒有將這些夥伴們拋棄,對此,許寧寧和蒂法都讚賞的對他點了點頭。
劉毅因為被捆綁在椅子上,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他的脖子都有些僵硬,但仍舊勉強的咬著牙轉動了一下腦袋,想要用眼神示意蒂法兩人鑰匙在其中一個士兵的腰上,但地上躺了十多具屍體,想要去分辨哪個,現在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在劉毅有些苦惱之際,眼前的蒂法深吸了一口氣,向前走了一步,雙手搭在了兩個鐵棍上。
用力量撕破牢籠?這是在內少林裡面老方丈都沒有的本事,何況眼前這個女子看上去那般的嬌弱,可就在劉毅驚訝的眼神中,伴隨著咯吱咯吱的聲響,他驚訝的發現,那女子竟是憑藉著兩隻手硬生生的將兩根鐵棍拽開的變形,讓他險些忍不住想要問一句對方是在哪個門派修行的。
“蒂法,已經把小哀和和尚都接出來了吧。”就在蒂法和許寧寧將和尚攙扶出牢房的一刻,通訊器裡面傳來林秀的聲音,那邊雖然槍火猛烈但是林秀的聲音卻並不如何的慌亂,這讓蒂法也略微的安心了許多,接下來一旦帶著小哀撤離這裡,那麼林秀那邊肯定可以得到訊息,這邊的情況到時候自然會分散他們許多的兵力,而這樣一來,林秀的危險係數就會小很多了,總算是一切順利,可就在蒂法剛想回答的同時,通訊器裡面傳來了林秀焦急讓同伴逃跑的聲音,之後滋啦啦的聲音從通訊器裡面傳出,顯然,那是通訊器被打爆的聲音。
“秀!”蒂法驚呼一聲,剛剛還什麼事都沒有,頃刻間就被打爆了通訊器,足以相間林秀那邊遇到了難以想象的危機。
“小哀”許寧寧第一時間和灰原哀取得聯絡,目前對整個戰局最瞭解的除了林秀恐怕就只有她了,許寧寧才喊出了兩個字,灰原哀就適時的做出瞭解答,只是情況卻比她們想象的更加糟糕。
“不好的訊息,原本有一個隊伍參與了圍剿我們的行動,對方顯然是衝著林秀來的,不過這一點早有預料,這個隊伍已經被悉數消滅,可竟然還有另一個隊伍也參與了進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們這邊毫無準備,而對方顯然高算了我們一籌,剛剛林秀被一發炮彈打中了,現在情況尚不明朗,二樓的左轉的位置有一輛運輸機,做那個的話,你們應該可以在五分鐘之內趕到現場救援,那邊的密碼我已經破解了。”灰原哀的語氣也有些低沉,但是她顯然早就做好了完全準備,在這種時刻,無疑是一擊強心劑。
聽到小哀的話,許寧寧當先一步就準備衝出去,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林秀在這個隊伍裡面的重要性了,他不只是這個團隊的最強存在,還是這個隊伍裡面的精神支柱,有他在即便是他不出力,同樣的會激發出整個戰鐮的最強實力,但一旦他隕落,那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整個隊伍頃刻間就會變得支離破碎,這就是他們戰鐮最大的弊端,而無論以前他們面對著如何慘烈的戰鬥,林秀也沒有說過快逃兩個字,一想到這裡,許寧寧幾乎腦海裡面瞬間就一片空白,毫不猶豫的就準備去救援林秀。
“等一下,我們…先帶小哀走。”沒想到許寧寧才衝出去一步,就被蒂法拉住了手臂,說出了一句讓許寧寧震驚無比的話,許寧寧有些難以置信的憤怒目光轉頭看向了蒂法,她無法理解蒂法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但是面對她有些憤怒的眼神,蒂法的臉上卻充滿了堅定。
“如果救我的話,時間上就來不及了,你們到達我這裡,一個往返的時間至少需要二十分鐘。”灰原哀適時的在通訊器裡面出聲提醒道,她不是不知道,如果繼續留在這裡,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而想要依靠她自己逃出去,那顯然也有些不現實,但她知道,權衡利弊,救援林秀從整個隊伍的利益上來考慮無疑是最正確的,越是這種生死危機的時刻,越應該理性的去權衡利益得失。
“你瘋了?我也不想放棄隊友可是現在…”許寧寧同樣難以理解的說道,她顯然無法理解蒂法的行為,儘管她多少的猜到了一些,但是她仍舊想要勸阻蒂法這樣的想法。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現在我們去的話,也於事無補,而留下小哀在這裡,無異於讓她等死。”蒂法說的斬釘截鐵,語氣中透著難言的冷靜。
“你說的我知道,但那邊可是林秀,他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我也知道拋棄隊友不對,也知道或許現在我們過去已經有些晚了,但是…”許寧寧焦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個隊伍裡面,蒂法或許是她唯一不能用強行命令去約束的一個人,原本的蒂法雖然聰明,但卻更加的感性,就像是在第五場遊戲裡面,蒂法可以不顧一切的為林秀去付出,那種時候,她的心理是有些牴觸的,可是現在已經不同了,現在她非常希望蒂法可以再感性一些,再冷血一些,她也知道小哀對這個隊伍很重要,她也捨不得這個隊友,可這不代表,她可以和林秀相提並論。
“那就沒有什麼可但是的,不要浪費時間了,這時候你更應該履行副隊長的責任不是麼?而我,卻更應該履行妻子的責任,除了相信他,我更應該幫他完成其他的事情,雖然這很痛,但是這才是妻子應該盡的責任和義務,讓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當然如果你認為我不愛他的話…”說到這裡,蒂法將手槍遞給了許寧寧之後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隨時可以殺了我。”說完這句,蒂法瀟灑的向著小哀的房間走去。
看著那纖弱決絕的身影,許寧寧知道,她是不可能對蒂法開槍的,因為她知道,蒂法對林秀的愛絲毫不會比林秀少,當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她的心在滴血,她比任何人都更在意林秀,因為在這個遊戲裡面,沒有人會比她更加不摻雜質的希望林秀活下去,那是超出自己生命限定的愛,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是最疼的那一個,而到的此時的蒂法,已經不再是那個當初第一次見面,單純的女孩了,她…為了所愛的人,早已經以驚人的速度成長為比任何人都更加適應這個遊戲的旅行者。
“所有人注意,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迅速…撤離!”許寧寧幾乎是咬著嘴唇將這些話說了出來的,魏東旭的情緒顯然激動到了極點,大聲的在通訊器裡面咆哮起來,直到蒂法出聲,才算是讓他略微的平息,但從他那不停的怒吼聲和近似於瘋狂的子彈傾瀉中,任何人都能夠感受到這位野獸已經進入了暴走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