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山賊?逮住誰了?”
謝左尚未開口,老管家滿臉警惕,瞪著謝青衣問道。老人現在頗有點驚弓之鳥的架勢,稍有風吹草動便緊張兮兮,搞得謝左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昨晚發生的山賊侵襲事件,老管家並不知曉,謝左不願耽誤時間,擺手示意老管家稍安勿躁,轉向謝青衣:“你把人關在哪裡?”
“後院柴房。”
謝左略做思忖,對謝青衣頜首:“頭前帶路。”
接著才轉頭朝向老管家:“此事說來話長,咱們邊走邊說。”
……
在常人印象當中,柴房向來與陰暗、雜亂密不可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在堆滿了各種雜物、地面滿是細小碎屑、甚至不時有碩鼠身影閃過的柴房之中,謝左見到了狼狽不堪的盤山寨三當家。
這個叫白進的傢伙,此刻看上去情形可不怎麼好。整個人被拇指粗的麻繩捆成粽子自不必說,原本的牛皮軟甲早已不翼而飛,身上僅剩的小衣也凌亂不堪,髒得本色難辨,臉上鼻青臉腫,連本來面目都看不大清。唯一的好處是,原本紅一塊白一塊疑似白癜風的臉面,在佈滿青腫之後,業已沒了差別,倒比他本來面目看上去順眼許多。
這傢伙嘴裡堵著一塊黑乎乎的麻布,整個人一動不動,仿若死過去一般。
謝左撓撓頭,好像有點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謝左捏著鼻子,盯住一動不動的三當家看了半天。直到眼睛不經意瞟到身邊滿臉徨急的老管家時,才猛然意識到,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這個叫白進的傢伙,左看右看,都沒有出現屬性面板!
再結合早間在門外看見虞賬房的情形,謝左猛然醒悟。尼瑪!原來被自己寄予厚望的觀測體系,竟然只能檢視己方勢力的屬性。而如果碰見的並非歸屬於己方勢力,對不住,啥顯示也沒有!
我去!謝左差點就此破口大罵!
太坑爹了有木有!
還什麼知己知彼,什麼強弱立判,都是扯淡!除了忠誠度尚有那麼點兒能辨別忠奸的作用以外,唯一的用途,恐怕就是在屬性丹的使用時,可以根據特長方向重點培養這一個功效了!
天可憐見,謝左本還打算等此間事了,再出門去四處轉悠,看看能不能在民間淘出點優秀品種,或者招攬些不得志的能人,今後也玩點養成遊戲呢。這下可好,出門也是兩眼一抹黑,看也白搭!
得!這下養成夢碎,還是老老實實玩種田得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謝左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他蹲身到三當家面前,粗暴地一伸手就把堵嘴的麻布給擼了下來,同時不耐煩地問道:“喂!還沒死吧你!”
話音剛落,原本紋絲未動的三當家雙眼驀地睜開,大嘴一張,一口濃痰脫口而出,往謝左面上彪射而來!
所幸謝左眼疾手快,本來拿著麻布的手就沒隔多遠,瞧見三當家張嘴,心下立知不妙,一伸手就把麻布又給三當家摜回嘴裡,於是好端端的化武攻擊演成了唾面自乾的鬧劇。
丫還挺橫!謝左眉毛一豎,反倒湊近了些,緊緊盯住白進的眼睛,陰測測道:“白三當家,看來你還沒弄清楚形勢。現在是我為刀俎你為魚肉,要治你有的是辦法。信不信我把你****切下來,塞你自己嘴裡?”
白進眼中閃過一絲懼色,恰好被謝左看個正著。只要知道怕就好辦,最害怕的是混不吝的主兒,油鹽不進。
謝左不屑地嗤笑一聲,落在白進眼裡,自然理解成對他的嘲笑,不由對謝左怒目而視。幽暗的柴房中,白進的眼睛竟透出狼一般的幽幽綠光,甚是駭人。
謝左撇撇嘴,頗有些不以為然。既沒有“瞪誰誰懷孕”的神技,又缺乏“你瞅啥”的豪氣,光看有個屁用!要換自己在這個位置,肯定好漢不吃眼前虧,等脫身了再尋機加倍報復,比只知道瞎鼓眼泡不知好上多少倍。